收到短信的时候,孟津稚就知道自己和姜徊的关系该结束了。
靡靡味道蔓延,地上的衣服散乱在一起。
整间房间混乱不堪。
孟津稚扫过一眼,掀开被褥,准备下床。
男人矫健有力的手臂环上细腰,侧脸贴上光滑后背,他呼吸灼热滚烫,“去洗澡?”
孟津稚不动声色地拨开男人的手,“嗯。”
男人撑起身体,声音低哑:“我陪你去。”
昏黄床头灯轻轻晃荡。
“不用,我又不是什么小朋友了。”孟津稚侧身,细滑手腕挡住他圈上来的身体,嗓音带笑:“我自己去,你先休息吧,过会我有事要和你说。”
深邃凌厉的黑眸径直望过来,无端让人心头一颤。
他反掌攥住她的手,不容置噱:“现在说。”
真丝被滑落,孟津稚侧眼瞧向男人,八块腹肌,线条分明的人鱼线,很完美。
……可惜以后睡不到了。
她清了清嗓子,公事公办:“我们结束关系吧。”
回应她的是骤然冷下去的氛围。
沉默蔓延,落针可闻。
其实,关于她和姜徊这一年,孟津稚自己还是很满意的。
不说别的,只说作为情人方面——
姜徊就很合格,从不越界,有时候还能提供情绪价值,又帅气多金,比她那位只会动粗的前男友要好太多了。
只可惜她要离开了。
孟津稚善心大发,给了他一个解释:“你活挺好的,就是花样不足,我有点腻了。”
说完,她不等姜徊回话,身姿袅袅,款步进了盥洗室。
姜徊这人自幼是被姜家专宠长大的,在成年后,更是登上医学天才的宝座,带领姜家节节攀登,一生顺风顺水,没经过什么挫折,没被女人甩过。
可她现在把他甩了,用的还是‘腻了’的借口。
以姜徊的自尊心来看,他是绝对不会忍受这种屈辱的。
哐得一声。
房间都跟着抖了三抖。
孟津稚眼皮都跟着跳了跳。
等着时间差不多,她从浴室探出半个脑袋出来。
空无一人。
和她所料的一样,姜徊走了。
孟津稚出了浴室,走到阳台处的花盆前,把摆在里面的旧手机拿出来。
录制功能还在继续。
手指一划,孟津稚点了保存。
坐回沙发上,她翻出那个没有备注的数字,给对方发了一条消息过去:‘后天见一面,我把U盘交给你。’
来人很快回了电话。
女人傲慢:“不用见面,你直接发给我。”
孟津稚靠在柔软的沙发上,眼尾下垂,面色无比清冷,“不行,我怎么保证你以后不会再用我的母亲威胁我,我的好姐姐。”
“你真以为我会对你妈做什么?一个不入流的小三而已。”女人讥讽,“杀她还脏了我的手。”
孟津稚冷笑,“那你当初怎么还用她威胁我去勾引姜徊?”
孟津稚和姜徊之所以能上床,还维持了这一年多的关系,是她这位同父异母的姐姐宁愿拿着她母亲的命威胁她,让她勾引姜徊,主动和自己退婚。
两家是联姻,利益关联。
只可惜一年过去了,姜徊也没有解除婚约。
看着马上就要到结婚的最后日期,宁愿终于急了。
决定自己出手,毁了这门婚事。
她没有时间了,拿到钱后,她就可以带母亲离开京市了。
孟津稚看向手机。
宁愿没有说话。
屏幕上的走针一分一秒的过去。
但孟津稚知道,宁愿现在估计正在心里把她千刀万剐。
她那么一个嚣张跋扈的主,怎么可能允许她挑衅她,还逼她见面,一旦U盘交出去,给不给报酬还不好说,但人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孟津稚低垂下眼,想到当年的血腥过往,她再也不想承受一次失去亲人的痛苦。
坐直身体,孟津稚再次开口:“要么见一面,要么鱼死网破,我把一切都捅出去。”
……
孟津稚定的地方是一家私密性极高的会所包间。
这个地方,还是姜徊带她来的。
她之所以定在这里,也是觉得私密性好,安全高。
就算宁愿想做什么,也拿她没办法。
孟津稚到的时候,宁愿还没到。
孟津稚把旧手机放在隐秘的角落,用花瓶挡着,随后她坐下来,静静等着宁愿过来。
宁愿是在半个小时后姗姗来到的。
她脸色极其不好,大概是生平头一遭被人威胁,气顺不上来。
一来,宁愿直奔主题:“东西呢。”
孟津稚把U盘放在桌上,“我要的钱呢?”
U盘里是孟津稚和姜徊的那些视频。
只是,有一些区别的是,孟津稚没有露脸,全程拍到的只有姜徊。
一旦爆出去,对姜徊这颗医学新星绝对是致命的打击。
两人也就再也结不了婚。
宁愿阴冷道:“你就不怕有命拿,没命花吗。”
孟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