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很轻薄的牛皮文件袋。
刚刚回来的时候,她并没有注意到答题卡下面,还压着一个牛皮纸袋。
晴安的目光顺着陆屿白往回走的身影转,陆屿白边往客厅回,边拆着那份文件包装。
“这里有一份你们这次摸底考的全部试卷,空白的卷子。”
陆屿白抽出里面的东西,递了过去,压在晴安面前的茶几上,
“你重新做一下,做完了拿来给我看看。”
“现在?”晴安愣住,低头看着那卷子,的确是崭新没有任何写过的痕迹。
陆屿白重新坐回沙发,靠在沙发背上,目光看不出什么神色,
“嗯。”
晴安:“可是,现在已经十点半多了……”
六门课,那不得写到明天早上天亮,都不一定能写完!
陆屿白:“先做化学,你们别的科我还没看,化学今晚上你们班主任跟我聊天的时候,我稍微看了一下卷子。”
晴安简直如同遭了晴天霹雳,她僵化在原地,半天都没有一丝动静儿。陆屿白也不着急,端着玻璃杯喝着水,静静地看着石化了的女孩。
半晌,晴安还是想要拒绝,大晚上让她重做一套化学卷子,她要疯。
“可是,可是……”
陆屿白放下水杯,低头解着手腕上的腕表,解开后没拿下来,又给重新叩上,抬了抬头,温和道,
“上去拿文具盒。”
“……”
晴安:“那我能不能……回房间做?”
陆屿白:“在这里做。”
晴安头皮都快麻了,语无伦次。
“……”
“可、可是我……”
陆屿白:“我在这里看着,你在这里做。”
“化学考试是一个半小时,做完了刚好十二点。你平日里晚上睡觉都得接近一点钟,洗个澡,不耽误。”
晴安已经管不上为什么陆屿白会知道她平日什么时间睡觉这个问题,就是有种心脏上爬蚂蚁的感觉,焦灼,有些难以言说。
陆屿白依旧温和,但语气里却是不容置疑的命令般,让人心生惧怕。
好半天,晴安终于站了起来,慢慢吞吞的,往楼上走。
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两根中性笔,和一打演草纸。
陆屿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显微镜给抱到了茶几这边,还架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宽大的数据线接口,一根根插着显微镜又连接了电脑左侧后侧。
晴安摊开卷子,弓着腰把草稿纸给拿了上来。陆屿白对着显微镜看了片刻,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过头,伸出手,翻了翻晴安的草稿纸。
“陆叔叔……”
晴安还是吓了一大跳,后知后觉,他是在检查她有没有夹带小抄。
莫名地羞耻感涌入心头,作弊这事儿晴安没做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被陆屿白这么一翻,就是很不自在……
陆屿白抱起电脑压在膝盖上,视线回到电脑屏幕,
“做吧。”
“时间到了我叫你。”
“……”
“嗯,好的,陆叔叔。”
……
……
……
这一个半小时的做试卷时光,难受程度不亚于每年的大型期末考的煎熬。化学在她四门理科里算是稍微好一点儿的科目,可必修一的硝酸跟铜以及铁的反应那几个又长又臭计算量还大的方程式,她向来是考试前靠着短暂记忆临头抱佛脚。
更有后面必修三的离子平衡,直接要了她的命。这次摸底考晴安的二卷之所以考的那么不理想,就是因为出题老师太变态了,全都是各种动态平衡的计算,她最致命的软肋。
晴安几乎是写一道题,就想要分神去看看别的,她抬头看一眼陆屿白,陆屿白正在专心致志对着显微镜观察什么东西,电脑屏幕上一片表格,另一半是切屏的传入电脑里的数据。她记得陆屿白好像也是研究海洋生物学的,研究贝类。切屏上那投影出来的显微镜下的小生命,一个两个,跟个板栗子似的,中间却是透明的。
会随着水流动一动,然后稍微……进行了什么分裂,一下子分裂出两个。
“……”
细胞分裂出第三个那一瞬间,晴安终于发现自己又跑神了,她赶紧甩了甩头发,又瞟了一眼陆屿白,陆屿白依旧在专心致志看着显微镜,一只手操纵操作台,另一只手骨节分明,压着电脑的回车键。
晴安低回脑袋,继续写题去。刘海儿有些长了,扫在笔杆上,她用手抓了抓头发,发出沙沙的挠头皮的声音。
她没有看到的是,这一系列的小动作都被对面的男人收入眼帘。陆屿白放下电脑,忽然伸出胳膊,在她面前的桌面上轻轻一敲,
咚咚。
“晴安。”
晴安抬起头,笔尖还点着题干。
陆屿白:“回屋拿个发卡,”
“把刘海别一下。”
晴安:“……”
瞬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撺掇着晴安的心脏,晴安感觉到自己的耳朵莫名就有点儿烧。她慌慌张张放下笔,点点头,站起身往二楼小跑而去。
回来的时候,用一块藕粉色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