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该收收性子了,来年就六岁了,该正经读书了。
学堂他也早就找好了,就在王家族学里,他去王家族学考察过,那里学风清正,即便不能科考举业,也能学些做人做事的道理,给莲哥儿上小学足够了。
以后,若是他能有读书的天分,再给他找先生教也不迟。
只是,从莲哥儿三岁启蒙开始,莫磐冷眼瞧了这三年,就没发现这小子哪里有读书上的天赋?字能认识几个,读书就颠三倒四的,他根骨一般,习武也笨拙的很,总是没个灵性。
不过,莫磐确是偷偷松了一口气的,正所谓慧极必伤,月满则溢,这小子从出生起就是有爵位的,等他成年袭爵之后,能比这世间九成九以上的人站的都要高。
若是还能长一副聪明头脑,再来一副好的习武根骨,岂不是这天下间的所有好事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了?这样的人,自古以来,能几个有好下场的?不是被人嫉妒害了去,就是被人捧着长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习性,最终自己害了自己去。
因此,对莲哥儿,长公主和郡主,甚至是莫青鸾和王玥,对他只有一个期望,那就是平安康健的长大就行了。
莫磐这个做父亲的,对他还有一个最大的期望,也是最最紧要的:千万别长歪了!
若是一个不小心给长歪了,莫磐真的得要呕死自己,他可不想大义灭亲!
莫磐叹口气,看来,以后这个家还得是他来,从此以后,他就要做个严父了!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教育还是要从娃娃抓起。
在外头疯玩的莲哥儿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父亲重点教育对象了,他带着弟弟玩了一会儿之后,就跑进屋里来歇歇。
莫磐见这小子一脸不开心的样子,嘴撅的老高,云哥儿则是凑在他跟前一副讨好的模样。
莫磐笑着问他:“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玩的挺开心的?”
莲哥儿一脸心疼的摊开自己的手掌,闷闷道:“二叔送我的小香包,被弟弟给扯坏了,还是新的呢。”
莫磐从他手心里拿过这个青底绣竹叶的香包,看这绣工,虽然稚嫩,但阵脚细密,花样也是立意高远,一个小小的香包,只是寥寥绣了几片竹叶,就能让人联想到秋日竹林竹叶飘飞的宏阔场景,再细细一闻,香包中透出隐隐的竹子香。
这是一件很精心的作品,应该是位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做的。
莫磐笑道:“这是谁做的?你去问问你二叔,能不能再讨一个来不就行了?”
莲哥儿叹道:“这是林姑姑做的,林姑姑做了好久呢,才做了这么一个。”
莫磐惊讶:“你林姑姑怎么给你二叔做香包?你二叔怎么又给了你?”
莲哥儿道:“是上次在祖父那里拔萝卜,二叔答应帮林姑姑干活,林姑姑就送了他这个香包,我瞧着实在喜欢,就跟二叔讨了来。”说罢,又看着云哥儿,继续道:“我见弟弟也喜欢的紧,就给他玩了会子,谁知他手上没个轻重的,给扯坏了。”
云哥儿还小,只知道哥哥因为他扯坏了香包,不高兴了,就一个劲的拉着他,嘴里还模模糊糊的喊着:“玩,玩,大公鸡。”
在他印象中,只要哥哥一瞧见大公鸡,他就高兴了,因此,他这是拉着莲哥儿去玩大公鸡,让他高兴呢。
莲哥儿捏捏他肥嘟嘟的脸颊,哼道:“才不跟你玩呢,再把我的大公鸡都给霍霍了。”
嘴上说着嫌弃的话,手上脸上却是宠爱的样子,半点没有因为弟弟弄坏了自己的心爱之物就生气。
这就是莫磐最喜欢莲哥儿的一点:天生的宽厚大度脾气,是个掌家做主的料子!
莫磐觉着,只要莲哥儿初心不改,长大后还能保持这样宽厚大度的脾性,他有这样的权势,以后,定能比那些个有才有德有心计的人走的长远。
莫磐笑着对儿子道:“你来瞧瞧我这幅画怎么样?”
莲哥儿放过弟弟,探头去瞧父亲这个把月来新作的画,见上面画着一个粉嫩小嘴微张,大大眼睛圆睁,淡淡眉毛舒展,青色裙裾微扬,双手大张,一脸惊恐的小姑娘,小姑娘对面是一个五彩斑斓的大公鸡正欲展翅飞翔,眼看着就要飞过小姑娘头顶去了,半空中,还有三根鸡毛要落不落的飘在小姑娘的头顶。
莲哥儿哈哈一乐:“这是林姑姑,哈哈,爹爹好促狭,竟给林姑姑画这样的画,林姑姑见了,可要不好意思了。”
莫磐笑道:“我觉着可爱的紧,说不得你林姑姑很喜欢呢?”
莲哥儿想像了一下林黛玉见着这幅画的神情,不免又乐了一回。
莫磐笑道:“眼看着就冬至了,不如你把这幅画送给她,说明香包坏了的始末,请她再给你做个香包?”
莲哥儿眼睛一亮:“是了,爹爹给她作画,她定有礼物给爹爹做回礼的,爹爹把这回礼给了我,我请她给我再做个香包做回礼,一举两得,整整好。只是,爹爹就少了一件礼物了。”
莫磐笑道:“莲哥儿开心了,就是爹爹最好的礼物了。”
莲哥儿心花怒放,啊啊啊的扑在父亲怀里哈哈哈的笑。
次日,莲哥儿让家里的四个媳妇子去荣国府给林黛玉送画,这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