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月听着他这些话十分受用,双眸发亮地抿唇哼道:“你以前定是个油嘴滑舌之徒。”
听听这话说的多漂亮。
简直说她心窝窝里去了。
原先因为他的态度稍微有点不满意吧,现在也早散去了九霄云外,不但不生气,心里还甜蜜熨帖的不得了!
“这个……”阮星澜想了下,认真地回答:“我觉得我应该不是那种人。”
“那你对我怎么这么油嘴滑舌?!”
“是真心话……或许有一点甜腻。”阮星澜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又说:“我下次不要这样甜腻。”
阮江月被逗笑了。
她踮起脚尖在阮星澜的唇角亲了一下,笑闹道:“你呀你,你说你不会甜腻,那你怎么吃得好软饭呢?
要甜腻的!
吃甜的可以让人心情愉悦,我也喜欢甜的。
应该没有人不喜欢甜的吧?”
阮星澜也说:“应该没有。”
两人相视一笑。
阮江月心情愉悦,挑来簪子、玉冠、玉佩等给阮星澜试戴。
他今日穿着淡青色衣裳,很是素淡。
但阮江月觉得,无论自己选什么样的东西佩在他身上,都显得非常契合,十分好看,养眼的不得了。
她想约莫是阮星澜这个人实在好看顺眼。
还有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在阮江月低头给阮星澜佩一块上等和田平安扣的时候,阮星澜温和出声:“我有一个问题。”
“你问。”
“是关于你的银钱……感觉你不仅仅是不缺钱花。”
阮星澜这段时间在阮府,听到一些仆人说起府宅之事,也听到一些关于阮江月的议论,她好像外面做了别的事情。
现在又看她如此豪气,实在很难不好奇。
阮江月抬头睇了他一眼,“怎么,你打听我有多少产业,准备吃几日软饭,抢我产业去逍遥吗?”
阮星澜失笑:“你真会想。”
阮江月也笑了。
这当然是在开玩笑。
难得遇到一个她愿意逗几句,对方也乐意和她逗着玩的,她便也少见的满口胡说八道起来。
她垂眸,替他顺好了平安扣边的丝线流苏,抬头时掌心轻抚他的脸庞,灼亮的眼神看着坏坏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嘛,我看中了你,自然要看严了,不能让你给跑了。”
她微仰着头,而他微低着头。
为了佩戴平安扣两人本就靠的极近。
她这浅浅低语,带着幽香的呼吸喷薄到阮星澜的脸上,她又做如此放肆胡来的动作,惹得阮星澜心尖儿一麻。
她那红果儿似的唇微勾,噙着笑意与他戏谑说话的时候真的好看。
阮星澜不禁低声说:“我不认识旁人,怎么跑,跑哪里?”
“这倒是!”
阮江月笑眯眯地:“告诉你也无妨,除去阮府本身的产业,还有陛下赏赐宣威将军的那些,我还有些别的营生。”
“什么?”
“走镖、铁器、南北杂货。”
阮星澜诧异:“这些营生听起来都不太好做。”
“那是。”
阮江月淡淡说道:“想当初做这些营生可栽了不少跟头……走镖的营生与李云泽有关,借了他的人脉。
至于铁器是和焚月城有关,你还记得你醒来之后一直待在铁铺么?那原来是焚月城做的联络点。
焚月城这些年屯粮炼铁,铁器生意做的很好。
孟星衍的父亲孟龙城很喜欢我,想将南陈的铁器生意送给我……我拿了,只拿了一半,也就是定州府到京城这条线上的一半。
我也不白拿,借着我父亲在朝中的影响,给焚月城其余铁器商铺开出了文书。”
阮星澜颔首:“原来如此……铁器经营是受朝廷管控的,没有文书很难做大,还会受朝廷反复盘查,收取各种赋税。”
阮江月想办法给焚月城的铁器生意开出文书,无异于大开方便之门。
如此焚月城能赚取更多利润。
而阮江月所说拿了焚月城铁器生意一半……阮星澜的脑海之中不觉绘制起地图来,感觉她没有拿到一半。
只拿到至多三分之一吧。
如果这是一笔生意,焚月城只赚不亏。
他不由一愣。
自己竟对山川地势州府沟渠等……脑中如此明晰!
阮江月也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你对南陈律法好像一直很了解,每一次说起都是信手拈来。
而且你几乎没有任何别地口音,感觉是常年居住在南陈的人。”
只是到现在,她传信出去都没找到他的具体身份。
阮星澜怔怔道:“可能是吧。”
阮江月想了想说:“等李总管回来,我与他说一声。
现在镖行生意他负责……走镖之人要到各处兜转,消息比寻常人灵通,我请他帮忙打听一下。”
“好。”阮星澜应了一声,又说:“对了,你南北杂货的营生是怎么起来的,你还没说呢。”
“这个生意与青鸿有关。”
阮江月便与阮星澜简单说了说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