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蒋荣已经是有些兴奋。
他望着卫鸿,眯了眯眼,心道,
“盛名之下无虚士,这位守正道人的根基确实是不凡。”
卫鸿根基深厚,气机纯澈,是个蜕凡道人都能看出来。
但这并不影响蒋荣的针对。
“卫道人,你联络百枯副堂主来干涉景阳刘氏的巡查,是不是此前听说过百枯副堂主曾在类似的事情中渔利,这才决心从此处入手呢?”
蒋荣出口就直指百枯道人,一点也不含糊。
他是想向百枯道人泼一盆操弄权柄换取好处的脏水,而不是将卫鸿作为主要目标。
这也是个试探,如若卫鸿顺驴下坡,那便是和他站在一处,就不必多作攻讦了。
只可惜,事情没有如同他想的这样发展。
卫鸿断然否认道,
“何来此事?蒋道长或是听了些不着调的消息,这才有此误会。百枯道人与我以道友相称,并不涉及什么阴私之事。”
驳斥两人有暗中的利益牵扯后,卫鸿继续道,
“景阳刘氏之老祖与我相识,乃是同道。我初来此方地界之时,与其族人生出些龃龉。故而动用了些激烈手段,不甚触动了警世青钟分器。至于现在,我等不打不相识,已是友人。他有没有通魔,贫道心知肚明,为他说些话又有什么不对吗?”
看卫鸿完全没有配合的意思,蒋荣已是知晓其人立场了。
他惋惜看了看卫鸿,心中叹道,
“坦途大道不选,反而去走那坎坷的险路,何其不值。真是浪费了此人那大好的资质与根基!”
既然卫鸿不配合,蒋荣自然也有着另一计。
“警世青钟乃是防备魔门玩弄人心的手段,是极少出错的重器,便是分器也是一般。你既是触动了此器,莫非是修行了什么魔门手段?这还不是与心意魔门有牵扯吗?!”
蒋荣大喝一声,炽烈真炁蓦然腾卷而起,给卫鸿带来了相当之大的压力。
受此干涉,卫鸿左手背部的血莲烙印正缓缓苏醒。
卫鸿压制住血莲的气机,并未让其当即发作。
见蒋荣以势迫人,杨立冬微微蹙眉,
“此处殿宇可不是逼问之所,蒋道友,收敛些!”
没能吓住卫鸿,又被堂主出言制止,蒋荣只好偃旗息鼓。
他静静看着卫鸿,等待他的解释。
修行了魔道法门就一定是心意门暗谍吗?
自然不是这个道理!
但蒋荣强行要将这两件事捏合在一起,也不是毫无依据。
星环岛链与外界的接触不多,其中法门、道书,多是四宗十二派的一系。
至多是在流传中有删减变化,根基亦然是定的。
在这片地界,若是发现了魔道法门,大多数时候还真就是心意门洒下的饵料,用来勾引此地散修道人的!
从这个角度看,卫鸿若是以魔道法门触动了警世青钟,那是怎么也自证不清楚的。
一个人修行了魔道法门,却又说与魔门毫无干系,这该如何决断呢?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其人可能是无辜,也可能是魔门暗谍。
此时,裁决者的言语分量就很重了。
不巧,在杨立冬让步的情况下,此事正是由着他蒋荣来处置。
只要卫鸿展露魔道法门,他定会说卫鸿通魔,进而要进行审讯细查。
届时,只要一套手段下去,铁人也让你服软!
“蒋道长看的不差,贫道确实修持了些许魔道法门。但是,修持魔道法门与外通心意魔门,似乎不是一个概念吧?还是蒋道长除魔之心甚烈,遇着任意一修行魔道法门的道人都要不管不顾杀灭?”
卫鸿瞥了一眼蒋荣,意带不屑,朗声道,
“法门终是器物,而道人才是执器之人,如何能以法门而断言一人之立场?若真是这般,那修行清心法门,玄门正宗之法的修道人,岂不一个个都是道德之士?”
蒋荣当然知晓此是正理,但他与卫鸿立场不同,决然不能开口认同他的意思。
他只粗声驳斥道,
“休得胡搅蛮缠,我只问你,你这魔道法门究竟是不是心意魔门所传?莫说本座不给你机会,你便在此演示那魔道法门,如若真不是心意魔门的路数,我自然不会妄加指责。”
卫鸿挪转目光,与蒋荣对视。
两人寸步不让对视数息,卫鸿终于开口道,
“我这手段是个人的隐秘,不可外宣,蒋道长真是非看不可吗?”
蒋荣此时已是下定决心,哪怕卫鸿修持的法门并非心意门的路数,他也是一定会将法门的所属往那处推。
区区一个开脉道人,哪里能有他懂魔道法门个中的传承与区别。
他说是,不是也是!
这个模糊地带,握在他的手中!
“遮遮掩掩做什么,演法就是了,本座自有决断。”
此时,百枯道人开口道,
“蒋兄如此枉顾他人之心,真是这样热衷于除魔卫道?贫道拭目以待,看看道兄是如何的道心坚定吧!”
蒋荣扫了百枯道人一眼,冷冷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