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一点承载着破境缘法的阴质,卫鸿呼吸数次,吐故纳新。
心神安定后,他捉来这点浊质,一口吞入腹中。
凉沁沁阴浊之质入体,从喉管滑下,穿过食道来到胃中,收束成一颗小小圆珠。
在此中盘旋数刻后,阴质溃散作千百道牛毫细针,透过胃壁,来到了交错纵横的气脉之中。
气脉繁密如网,如河道般宽阔坚韧,承载起这一点微弱浊质来轻而易举。
在阴浊之质纷飞游走时,卫鸿心分二用在神阙大穴之中。
随着一阵闷雷声滚过,诸多隐秘窍穴齐声振动,鼓荡着元真,缓缓熬炼出一道窈冥难测的真息来。
真息如蛇而动,衔尾追击,在气脉中一点点吞吃掉阴质。
半日功夫,化作散沙为气脉所侵袭的阴质被吞吃殆尽。
那一道真息吞没阴质后,如在无形的气韵中填充了有形的骨,稳固下来,渐而化作阴质的形状。
深深华光透出,沉凝浑厚而与卫鸿本真相合的一点阴浊之种在此刻成就!
“接下来,是壮大这一点浊种,直至其分量称得上一口三阳浊气,那时才罢休!”
卫鸿眼中透出精芒,半点也不觉疲惫,反而如饮甘霖一般振奋至极。
破境之路走许久,最难之处已然堂过。
到此处,道人也可称得上半个开脉二重了。
余下的事宜,不过是炼化天地元气,使浊种成长,并无任何难处。
唯一要提防的,就是枯燥与意外的斗法。、
灵气之所以按口来划分,正是在那样的体量下能合成完整的架构,抵御外力的侵袭而不动摇。
就像是匠人烧制出一块完整的青砖,摔摔打打很难将之毁坏。
即便掷入河流中长久冲刷,其本质也不改易、溃散。
而青砖成就之前,粘土能被风沙侵袭,流水冲散,不能算得坚固。
在浊种未曾稳固之时,不慎动摇了它,更上层楼的道行便会在须臾间被雨打风吹去,化为乌有。
到此时,道人就该徐徐图之,缓步行法。
或要废去数月,才可成就一口坤地浊气。
不过么,卫鸿倒有些别的手段,能省去这许多时日。
他粲然一笑,手指绕上踏虚袋口的白绳,只轻轻一拽,袋口便松开了。
神意拨了一下,一块墨玉自袋中滑落。
当年他破入开脉之时,辟开云气,厘定清浊。
其中清气被他炼化,而浊气依附在玉璧之上,成了这块墨玉!
摩挲着油润的玉面,卫鸿轻语道,
“那时的遗泽,正该在此用上!”
开脉之时分清浊,这点浊气之上依附了不少灵韵,不可错过。
其用作种核有所偏离,毕竟当时的他与现在的他在道法、根基上都有细微区别,不可走这捷径。
但现在么,汲取养分而已,此物却是合用无比。
卫鸿将神意一运,墨玉立刻开散,丝丝缕缕幽深如渊的气机晕开,将四面沾染得宁静安谧......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三日后,他手中的墨玉色泽浅了一分,而以此为代价,那口坤地浊气已而彻底成就。
卫鸿呼出三阳浊气,其流泻似渊水,在掌中盘旋成鸡子大小的沉滞铁丸。
与湛湛清气不同,这口浊气沉浑厚重,聚如万钧铁精,散似古井幽潭,分量沉沉,格外不同。
念动之间,浊气滚落至石面,还未如何动作,白石壁就下陷崩裂,发出咔咔声响。
再一看,它便要早开地面,直往深不可测的山根坠去了。
卫鸿立刻将之摄住,不敢放任其彰显威能。
他擦擦额角,唏嘘一声,
“这片破境灵地设有阵禁,打坏了可是要赔的!还得收敛些。”
虽然不曾尽显其威,但这冰山一角也足可昭示不凡了。
卫鸿心中凛然,对典籍中的叙述感知更确切了些
“传闻浊气一成,即刻销金熔铁,真不是虚言......有此一气,那等守御己身的道术则可着手习练,能再增数分护道保命的把握。”
气分清浊,各有其适应的法门。
那等清灵气轻飘如羽,虽可变化多端,但无疑少了分坚实。
若要垒土成墙,指地成钢,用这等灵气便甚是难为。
而浊气密如精钢,坚若浑铁,即便直接排布护身,都有不俗的守御功效!
那许多死在卫鸿手中的散修道人,就惯爱用浊气护体,许多人炼不成道术,只能以此行事。
往往闭锁的石室,卫鸿抬手招了招伏在角落对着碧落黄泉幡吞吐的小狐狸。
狐崽看他抬手,眼眸亮如星,一跃落至卫鸿怀中。
“嗷~”
“唉哟,还沉了不少啊!”
托着沉甸甸的纯狐幼崽,卫鸿捋捋其毛发,舒缓着积蓄的疲累。
与此同时,他的心念徐徐流转,
“说起来,这小狐狸得了伟力眷顾,在修行一途上也算磕磕绊绊走了好一段距离。只是,它还是有些跟不上法器的进益。”
如若有机会,或可为之寻觅些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