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鸿等了少许时候,未曾等来凌春岚,倒是等来了些许未曾谋面的男女道人。
这些人言笑晏晏,初时是当着看笑话来的,但待到亲眼见着卫鸿,他们轻浮的姿态不禁都收起来了。
这位道人气度不凡,不是可以轻侮之辈,还是莫要太莽撞。
人群之中,一位衣锦戴冠、腰间配玉的青年道人惊叹出声,
“卫道友,不曾想竟是你!你不是说不来参与百花会的吗,今次却又为何而来?”
宏丰看着飞舟上未能结识的那位卓尔不群的道友在此地重逢,很是意外。
他可是将卫鸿的言语当了真的,现下这位同道出尔反尔来了此地,令他感到些古怪。
卫鸿看着这位先前偶遇的道人,颇为尴尬,虽然他非是有心诓骗他人,但被人发现言行不一还是不大好。
他叹息着拱拱手,不好意思道,
“在下来寻柯道友,却不知柯道友便在这处百花会,非是有意拿宏兄寻开心。”
瞧着卫鸿坦坦荡荡的模样,在场众人息了笑闹的心思,反而有些想看看这位如何破关。
看此人相貌气质,当不是草包一类的人物。
所谓六关虽然有些难度,也未必难得倒他。
见宏丰来得恰到好处,卫鸿不由起了问询的心思。
“敢问宏道友,这诗文六关具体作何解,可否相告?”
宏丰一看又有攀扯关系的机会,毫不吝啬自己所知,将这部分内容娓娓道来,讲与卫鸿听。
“上古仙真破关之际常吟道诗,其中藏有机巧,不乏修行妙蒂暗藏其中。我辈道人虽不能比拟万一,但附庸风雅作一作诗,也是雅事。”
卫鸿闻言赞许点头,许多道书、宝册之中却有种种诗篇留下,是前古道人有感而发,挥笔书就。
若说学这等道诗暗喻修行之理,在修行人之中流行倒也不足为奇。
哪怕是拾人牙慧,寻章摘句,未必就无所补益。
见卫鸿听得专注,此地众人的目光从卫鸿身上分了一部分到他身上,宏丰忽而起了些卖弄心思。
他向来喜好声色犬马,能成为众人的视线焦点,亦是足以令他舒爽好一阵时日。
于是,宏丰越讲越起兴,
“而文呢,则是考验青文云箓的造诣。俾众周知,青文云箓承载大道,艰深莫测。众多高深法门皆是以青文承载,如此才可涵盖万有,不失真意。
“我等道人研习道书,虽有诸多前辈的译文可供参考,但终究不如研读正本来得准确。因而这一关就考验道人的青文造诣,此地有几册古册道书,可供诸位同道解译,以显本事。”
听说这文之一道乃是考验青文云箓的造诣,卫鸿心中一定,把握十足。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便是心炉未曾启用之时,他在《法华真人说云箓千言通论》这门之上都抵达了融会贯通层级,更不必说后续得到的大量给养。
在这方面,卫鸿在开脉之中也算是数得上的人物,一点不虚此地儿郎。
而后的琴、棋、书、画等关,皆与修行息息相关,乃是杂艺之中的数种。
此等法门也可载道,琴音通天理人情,可入乐道;棋涉纵横博弈之理,与阵禁、堪舆等法脉也相合;书不必说,与符箓有一二干系;画亦是映照自然,烙刻道痕的手段......
自然,在这处碧莲潭游玩嬉戏的男女道人,根本无这等通天彻地的造化,这些关隘向来只是稍稍贴了点边。
将六关内情了解透彻,卫鸿沉声道,
“非得过尽六关才可入得水榭最深处,见一见那位道友?”
若有其他法子,卫鸿其实不愿在此借阅书册当场研习,如此卖弄太过,落入有心人眼中或会暴露些不俗。
至少,他研习道书、法门极快的能耐便会传扬出去,令人惊愕的同时也透露了些根底,若是为他人所针对,这重本事便会被考量在其中。
卫鸿思忖了一会儿,这等临阵炼化之事还是不妥当,他宁可多等一会儿,也不愿做此出头鸟。
宏丰看着卫鸿的神色并无沮丧,颇为奇异,若非这人还真是如此博学之辈?
又或是其人极为沉得住气,涵养不俗。
不去管是何因由,宏丰只顿了顿,清清嗓子又言语道,
“那倒也未必,这还得看个人境界与斗法之能。过水榭需闯百花阵禁,而过关之数仅能削减禁制威能。”
听闻需要考验斗战之能,闯过阵禁,卫鸿心思立时活泛起来。
“如果卫道友道行高深,抵至涤身三重境地,破四关即可入水榭最深处。若是仅为涤身二重,那须得破六关。倘如道行仅在涤身一重,那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尽破六关亦是难渡。”
讲到这里,宏丰神采飞扬起来,论起修行境界,他可是此中翘楚。
来这百花会的年轻俊彦,最高也就在涤身二重的层级了,多数为涤身一重的道人,甚至有未曾入道之辈,他有足以自傲的资本。
若不是宏丰在祖父的警示下没有在六关上耗费太大精力,以免耽误修行,而第一处水榭又有一位来头可追溯到蜕凡上人的女子,有利可图,他是必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