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鸿在探看诸人之时,周星月亦是如此。
此女见着卫鸿先于众人醒来,先是一愣,而后对他浅浅一笑,百媚横生。
对这等殊色,卫鸿并无所动,只微微颔首,给了点回应。
待众人尽数醒来之际,赵元吉老道喟然一叹,
“仙宗大派之中法门果是拔俗,我等如何是对手。”
周运、隗参等人连连赞同。
事实也是如此,莫看是同境界,道人之间的差距无以计量,有时根本不像同个物种。
接下来,周运使动那门庚金属相的金风道术,百十道金风簌簌而落,吹得岸边礁石滚滚而落。
虽是攻伐犀利,有些声势,但在方才尝过珍馐的诸位同道看来,却也乏味可陈。
刘仁不必说,那条铜锏被卫鸿削烂,而今能拿得出手的也仅是一门辅助道术,唤作余音绕梁。
这门道术用于杀伐极弱,仅能屠戮些涤身道人,主要用作探路。
几人轮番用过道术,不一会儿便轮到了卫鸿。
“卫道友,不知你此番要运炼何等道术,也让我等开一开眼界!”
周星月美目灿然,在卫鸿周身流转不休。
这位道人年轻至极,气度恢弘,怕是有来头。
实在叫她有些好奇。
应修远看去不动声色,实则也是悄然将注意挪到卫鸿身上。
他提出演法之约,虽是为着众道相熟,却也有几分心思探一探这位守正道人的根底。
若是其人仅是借什么奇珍异宝维系如今面目,造设出一番雅正气机来,那便不足为道。
可这人若真是一位根底不俗的道人,身具不俗背景,那或许他能借一借此人之力,应付宗门中那些蠹虫。
且看一看吧。
“守正道友,请了!”
赵元吉笑着邀请卫鸿演法,神色中同样含着期待。
那半船七斑紫胆海蛇,多少也值数十枚青玉符钱,如何输在此人手中他现在还想不明白。
今日恰可借机一窥其人些微本事。
“诸位盛情相邀,守正便使一门新近得来的道术吧。此术唤作九龙炎阳罩,周运道友却是见过。在下炼法时日尚短,不曾谙熟法诀,献丑了。”
卫鸿环顾此岛,指着崖边一块人立礁石笑言。
他也无心将飞剑和宝幡亮出来夸耀,只打算用九龙炎阳罩敷衍了事即可。
那礁石高六丈,望去如望海妇人,在苦苦眺望归人一般。
此石表面有水痕,色泽玄黑,如铁石一般,留着些细小空洞,有些牡蛎、螃蟹攀附其上。
卫鸿未有过多酝酿,只顺心驱动法诀,九口清气自腹胸冒出,摇身一变化作九条炎气炽炽的腾空飞龙。
九龙在礁石边一绕,贝壳牡蛎等攀附礁石而生的海鲜霎时被烤熟,翻倒着落入水中。
炎龙缓缓结成阵势,在一众道人的瞩目下连成一道炎阳火罩,将玄黑礁石水汽烤干,而后一点点化作橘红熔岩,宛如火山口喷涌的岩浆一般流泻入海中,激起大团海雾。
那处海域附近,水液翻沸,许多鱼虾生灵肚皮一翻浮了上来,显然是受了池鱼之殃。
不多时,礁石化作一滩,在海水冷却下又凝固起来,只是再不成模样了。
眼见承载道术威能之物事化为乌有,卫鸿张口一吸,九口三阳清气乳燕投林没入卫鸿身中。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卫鸿演法完毕,方才还在自饮自酌的应修远情不自禁放下酒壶,浑然没有先前那般松散模样,只是轻声赞叹,
“真是上乘法诀!若我不曾看错,这门道术与守正道友修行根本道法当是一脉相承的道术,内里似是还有神妙。”
其余修道人观瞧此术后也都郑重许多。
这门九龙炎阳罩在卫鸿手中虽然不甚熟悉,但层次高远毋庸置疑。
尤其是炎龙结成神罩时那等莫测的封禁吸摄威能,更是令人悚然一惊。
除却周运、刘仁等瞧见过卫鸿道术模样的道人心中稍有准备,余者俱是与应修远一般想法,认定卫鸿来历非凡,极有可能是被长辈放出来历练的门人。
听闻玄门大族中有灌顶养胎之法,能以灵机大药灌溉,使腹中胎儿运化三年才出。
这等大族正脉生来便窍穴通透,根骨茁壮到不可思议。
待得这等人物稍稍成长,明了文字,又有高人日夜指点,打破那等十六之前不可入道的禁锢,年岁短浅便可步入修行。
如此才可年纪轻轻迈入开脉境地!
是了,年纪轻轻便能修修至开脉,又有一脉相承的高明道法、道术,不是大族子弟还是谁人?!
偶有散修得了高远传承,修行起来年岁怕也长了。
赵元吉一拍脑袋,忽而顿悟,那日这位守正道人短短五日将一座天峰积蓄灵气吸摄殆尽,怕也是用了长辈的什么手段。
这就一点儿也不奇怪了。
其人出身定是远远高过乙木长青殿!
这所谓的四宗十二大派在人家眼里怕也只是一个笑谈而已。
刘仁联想到那日斩破他击灵铜锏的遥遥飞剑,亦是心中笃定此人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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