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若兮则露出了凝重的表情,她苦学舞艺十几载,自然看得出凤轻染那支舞蹈的含金量。
她痛苦地合了合双眼,深知再无赢的可能。
但,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第一才女的称号伴随她多年,如今要拱手让人,这让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宁柔之也像霜打了的茄子,若说其他三人,自己是有信心比上一比的,但凤轻染的舞艺……
她怎会有这般舞艺?她是怎么做到箭术、棋技、书画和琴舞都这般出色的?
她以前明明只是个傻子呀!
她正常了也不过短短半余年,半余年的时间,怎么可能将全部的才艺都学精呢?
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凌君墨的目光也一直紧随着凤轻染,她的光芒真是越来越盛了,即便是母妃能用计将凌君焱害死,但他也觉得已经配不上她了。
若……若自己将来能当上皇帝,那么……那么她肯重新回到自己身边吗?
他大胆猜想着。
凌君焱则目光深邃地看着凤轻染,琴舞是她从未展示过的才艺,她未上台前,自己还在担忧她是否能应对得来。
但一舞下来,他实在太震撼了,这就是他的染儿呀,时时刻刻都能给他带来惊喜的染儿。
掐指一算,还有十日便是她及笄的日子,待及笄礼一过,他说什么也要将人娶进府。
楚轩辕则摆了摆头,对身旁的妹妹道:“阿陵,不用想了,彩头不会是咱们的了。”
楚安陵愤怒地攥了攥拳,一脸愠色:“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一场也不参加了!”
北辰渊则又调侃起北臣誓来:“瞧,孤给你找的妻子多好,你自己可要把握住呀!”
北臣誓再次不自在地挠了挠头,想到接下来的计划,他感到万分头疼。
云裳就要等不及了,什么话不能等到颁完奖再说?
她愤恨地瞪着站在大殿中央的凤轻染与凌君羡,眼中几欲喷出火来。
查看出她的烦躁,凤行知忙关切询问:“云裳,你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觉得最后一个跳的,更占优势些,就怕等评选时,我跳的那支舞,他们不记得了。”云裳颇为着急地说道。
“别担心,你这次表现的很好。”凤行知含糊其辞地劝道。
一件舞衣而已,它再华丽不还是舞衣?
凤行知这次志不在此,他更在乎的是皇上的态度。
刚才云裳在跳舞时,皇上那痴迷的神情,足以说明云裳已成功赢得了皇上的心。
正在此时,皇上突然宣布:“经过宫中专业舞师的严格评选,并结合现场观众的反响程度,胜出者是,凤轻染。”
众人闻言,皆无异议,很显然大家都已料到了这个结果,不是这个结果大家才意外呢!
“我就说最后一个跳舞的占优势了,看吧,果然被凤轻染那个贱女人给赢去了!”全场唯有云裳不认同,她练了那么久,还用上了轻功,整个一仙气飘飘,怎会输给凤轻染那个平庸之人呢?
凤行知望着云裳那愤懑的模样,心中突生恍惚,仿佛看到了花氏的影子,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血脉传承?
她初来府中时,那般清冷不染尘埃,如今怎就变得和花氏那妒妇相差无几了?
但,这都没什么关系,只要能被皇上看上,他们凤家便有翻身之日。
正要再劝上她几句,就听皇后又开了口:“各位姑娘表现的都很精彩,虽未拔得头筹,但都给大家带来了一场视觉盛宴,本宫甚是欣慰,特赏各位一件首饰,以示嘉奖。
“去吧,云裳。”凤行知见此,收住了劝说的话语,转而对云裳这么说。
云裳起身,虽根本就不稀罕那些首饰,但该演的还是要演下去的。
她凝神提气,步履翩然地朝着大殿中央走去,在一袭白衣的映衬下,愈发有那仙气飘飘的羽化之感了。
“云裳师叔!”宁柔之在她身后又叫了一声。
她回头,不满地瞪向宁柔之:“都说过了,我不是你口中之人!”言罢,更加翩然地朝着大殿中央走去。
宁柔之愣了一瞬,不明白她为何就是不承认,随后也加快步子朝着大殿中央行去。
站定在大殿中央,云裳皱眉看向托盘中的玉镯,愈发觉得这些凡尘之物俗气了。
就在她欲接过谢恩之时,忽觉背后有人在扯自己。
下一瞬她便感觉头皮一凉,心生不妙的她赶紧去护头上的假发,却还是迟了一步,被宁柔之一把拽了去。
“还说你不是云裳师叔!”宁柔之对着云裳的光头说道。
“啊!”慌神之中的云裳大叫了一声。
这一声尖叫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众人皆露出难以置信之色,不明白好端端的一个仙女,怎么就突然变成了一个秃子!
皇上也是嫌弃地皱了皱眉,此刻的云裳距离他极近,那光秃秃的头顶在灯光下分外刺眼。
没了秀发的遮掩,她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光彩,不仅仙气全无,甚至因头型偏扁的缺陷,连带着五官都别扭了几分,显得格外突兀与滑稽。
凤行知见此,差点没背过气去,他怎么就那么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