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心师太心头一颤,没想到凤轻染会直接问出。
黑暗中,她双手紧攥被单,恨意难掩,声音却异常平稳:“没错。”
“那你可知,她已经死了。”凤轻染的声音低沉而严肃,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吐出的重锤,敲击在云心师太的心上。
云心师太攥床单的手越攥越紧,关节泛白,语气中不自觉透露出几分哀伤:“自然知道,她是我一手带大的徒弟。”
“师太,你可知道,是四皇子凌君寒夺走了她的性命?而我,却无辜蒙冤,被牵扯进这场瘟疫之中。”凤轻染字字掷地有声,夜色中,她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云心师太心头又是一颤,呼吸都跟着不平稳起来,却沉默不语,似在消化凤轻染突然说出来的话语。
“师太?”凤轻染不轻不重唤了她一声,希望能尽快得到她的回应。
见她迟迟不开口,凤轻染又说:“您说,我有什么动机杀妙音?她是我父亲的小妾,而我母亲早就与我父亲和离了,我也早就与凤行知断绝了父女关系,他于我们而言,只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陌生人,试问,我又怎会因嫉妒她是凤行知的小妾而杀她?”
云心师太仍旧不开口,帐篷内陷入一片死寂,良久之后,才听她徐徐说道:“焱王作为皇室子弟,三妻四妾乃平常之事,你真的要控制他只爱你自己吗?我看你这人,性子比男子还要刚烈,男人不喜欢你这样的吧?”
凤轻染一头雾水,不明云心师太言下之意。
刚欲开口询问,便听她又说道:“妙音善解人意,温柔可人,想必男子皆倾心于她这般女子,而非你这般强势之人。”
凤轻染愈发觉得云里雾里,皱眉问道:“师太此言何意?莫非你认为我是因为嫉妒妙音人见人爱,才将她杀掉的?”
云心师太却只是翻了个身,背对着她,不再言语,不久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凤轻染躺在简陋的床铺上,辗转反侧,心中反复思量云心师太的话语,却如坠迷雾,始终猜不透其话中深意。
第二日晨光初破,凤轻染召来御翊卫,神色凝重地吩咐道:“云心师太对瘟疫似有独到见解,望尔等全力护她周全,以便我们能尽早寻得破疫之法,拯救苍生。”
御翊卫闻言,神色一凛,齐声应允:“我等遵命,定当全力保护云心师太安全,助凤姑娘早日寻得抗疫良方。”
凤轻染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筹谋,必须设法阻断云心师太与凌君寒的一切联系,以防凌君寒再次蛊惑人心,让师太误以为自己才是杀害妙音的凶手,徒增不必要的麻烦。
见御翊卫严密布防,云心师太帐篷周遭固若金汤,凤轻染安心返回自己营帐,而夺命早已等候在了这里。
“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凤轻染问帐篷内的夺命道。
夺命抱拳禀道:“回凤小姐,五个村庄的水源已全部守住,村民们此刻正安然打水做饭,所派暗卫仍在隐蔽处严密监视,确保水源安全无虞,绝不会受到污染。”
“很好!”凤轻染颔首,随即眸光一沉,吩咐道,“暗中监视云心师太,防止她与任何人私下接触,尤其是凌君寒。”
夺命听后,心中虽惊,却未敢多问,只道:“属下遵命。”便抱拳退下,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帐篷之外。
随后,凤轻染端着精心准备的饭菜,步至云心师太营帐前,轻轻掀开帘幕,脸上挂着浅笑:“师太,这是我特地命人为您准备的斋菜,清淡可口,还望赏脸一同用膳。”
云心师太面色一沉,自觉两人已撕破脸皮,无需再虚与委蛇,便一脸不耐烦地摆手道:“不必了,贫尼吃不惯这些。”
凤轻染见她拒绝,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也不强求,自顾自地在帐内摆好食盒,饭菜香气扑鼻,她吃得津津有味。
餐后,她悠然起身,跟在云心师太身后,如影随形步入营帐。
云心师太回头,见凤轻染如同甩不掉的跟屁虫,眉头紧锁,一脸厌恶地道:“焱王妃,您能否自重些,莫要如此紧跟着贫尼?”
凤轻染轻笑回应:“不是我想跟着你,实因你昨晚那番话让我困惑不解,若你讲明白,我保证不再纠缠于你。”
云心师太不胜其烦,轻蔑地回答道:“焱王妃,我相信你心中明了,焱王所钟情的乃是如妙音那般的女子。而你,性格刚烈,跋扈且善妒,若非你是凤丞相的女儿,你以为焱王殿下会要你吗?”言罢,拂袖欲再拒之于千里之外。
“诶,你等等!”凤轻染快步上前,拦住云心师太的去路,眼神中满是无奈与好笑,“凌君寒该不会告诉你,凌君焱喜欢的是妙音,而我因为心生嫉妒,为了拆散两人,而将妙音给杀害了吧?”
云心师太嘴唇紧抿,未置一词,但那双眸中的冷意与脸上的愤慨已昭然若揭,仿佛无声地在说:难道事实不是这样吗?
凤轻染见果然如此,眼中闪过一抹怒意,声音骤然提高:“先不说妙音究竟为谁所害,你竟为个人恩怨,罔顾百姓生死,枉你身为出家人,还谈什么悲天悯人,简直是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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