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行知听到这里,神色稍微有些缓和。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蝶儿的容貌确实与自己十分相似,这让他心中的疑惑稍微减轻了一些。
沈府医见状,忙不失时机地继续为自己开脱:“相爷,小的虽然犯了错,但大小姐的身世确实与小的无关,小的可以对天发誓,若有半句虚言,愿受天打雷劈!”
“闭嘴,你个奸夫,说,为何要毁了擎儿的脸!”凤行知怒吼,不给沈府医任何脱罪的机会。
沈府医瑟缩了一下,花姨娘这时却苦笑出声:“还不因为府里头都说擎儿长得像大夫人,就连二小姐这个傻子都看出来了,你们说,我能不慌吗?”
听闻此,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花姨娘为了隐瞒凤子擎的身世,竟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来,真不可谓不恶毒呀!
凤子擎也露出了一副了然的表情,事情果然和他猜的一样,沈府医果然是受了娘亲的指使。
想至此,他的眸光不自觉黯淡了下去,心中对花姨娘残存的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曾经,他以为自己虽不受宠,但至少娘亲并未亏待自己,吃喝用度一样不少。
可如今看来,那些所谓的“关心”只不过是为了掩盖她的罪行而已。
凤轻染轻轻将他揽入怀中,用手轻抚他颤抖的背脊,传递着温暖与安抚。
林韵诗也凑上了前,泪眼婆娑地望着凤子擎,心如刀绞。
她颤抖着手,想去触碰他的脸颊,却怕弄疼了他,终于忍不住掩面而泣,肩膀一抖一抖的,显得无比心疼。
“擎儿,你受苦了。”林韵诗泣不成声,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怜爱与心疼,“你不要怕,往后娘亲会疼你,会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娘亲,您先别伤心,女儿给您看样高兴的事!”凤轻染一面安抚着母亲,一面伸手去揭凤子擎脸上的药材面具。
就在面具被揭开的那一瞬间,在场所有人都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只见凤子擎原本被烫得狰狞可怖的伤疤,全都消失不见了,露出被烫前那稚嫩光洁的脸庞。
他眉眼如画,鼻梁高挺,唇红齿白,与林韵诗相似的面容此刻再无遮掩,彻底暴露在众人眼前。
这一刻,无需任何言语,所有人都已看出凤子擎与林韵诗之间的血缘关系,他们的容貌几乎一模一样,犹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染儿,这……这是怎么回事?”林韵诗震惊到说话都不利索了,当然了,除却震惊之外,她更多的还是欣喜。
“是二姐姐给我治好的,若当初她不给擎儿治疗,擎儿的这条命早就没了!”凤子擎仰起稚嫩的小脸,眼神中满是感激地望着凤轻染。
他的话语虽轻,却字字清晰,在场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凤行知突然就想起小儿子被烫那日,就连太医都说活下来的几率不大了。
犹记得第二日太医再见到小儿子时,眼中那流露出来的不可思议,仿佛见到什么医学奇迹一般。
现在看来,定是凤轻染给他偷偷治疗了,且她的医术显然在太医之上。
怪不得后来她能救下柔妃的外甥,皇后的小儿子,现在还给逍遥王去治腿了。
偷眼看向凤轻染,看来他是严重低估自己这个女儿了,不过幸好她们还有回来的心。
那么自己就不再过多为难她们了,只要娘俩给自己认个错,他便会既往不咎,重新让两人搬回府来。
而老夫人和二夫人心思也活络起来,前者是因为年龄大了,心想有个医术高超的人守在自己身边,那可再好不过了;而后者则认为自己的脸有治了,那么狰狞可怖的疤都能被她给祛除,自己脸上这点脓疮又算得了什么!
凤轻染的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将他们那点心思全都看在了眼里,她不屑地冷嗤一声,提醒凤行知道:“既然一切都真相大白,那么该受惩罚的人也应该受到制裁了。”
被凤轻染这么一提醒,凤行知又重新想起了花姨娘与沈府医的龌龊勾当,他顿时怒火中烧,脸色铁青地吼道:“来人,把这两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拖出去,乱棍打死!”
“冤枉呀!冤枉呀!小的是受花姨娘指使才做出了错事,还请相爷饶命呀!小的保证再也不犯了!”沈府医被吓得脸色惨白,连连磕头求饶。
花姨娘也似是清醒过来一般,拼尽全力对凤行知道:“相爷,你要保护好那孩子,切莫忘了大师说的!”
凤行知的眼皮跳了几跳,郑重与花姨娘说下最后一句话:“既然那是本相的孩子,且……”想到在场人众多,他忙将话收住,继续承诺花姨娘道,“本相定会将她保护好,且给她安排最好的姻缘。”
花姨娘听后,这才闭上了嘴巴,同时也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见沈府医还在吱哇乱叫地求饶着,凤行知愤怒地一挥手,命人将沈府医的嘴巴紧紧捂住,免得他再发出聒噪的求饶声。
随后便见小厮将两人给拖了下去,而窝在凤轻染怀中的凤子擎,身子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她虽然恶贯满盈,但毕竟是……毕竟是养育过自己的人啊!
凤轻染感受到怀中人的异样,连忙收紧了手臂,轻声安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