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得以解决,贺鸿想起了辰曦,他还有事需与辰曦一同商议。
马昌德在贺鸿和宋巍口中多次听到那个名叫陈溪的顾家小夫人,据说这次邪祟作乱多亏她在,不然恐怕城中百姓所剩无几。
因此,在贺鸿提及辰曦时,马昌德也看向顾北城,颇有些期待见到那奇女子。
然而顾北城却是叹息着摇头,“阿娘受了伤又消耗太多精力,如今正陷入昏迷,恐怕见不了两位大人了。”
“昏迷了?”贺鸿惊得从椅子里站起来,“她可有大碍?受伤严重吗?让徐大夫看过了吗?”
杜淮铮在听到辰曦昏迷时也惊了一瞬,看向顾北城时那双一向严肃冷清的眸子里也闪过一丝担忧。
“大人不必担心,阿娘并无大碍,只需好好休息几日便能恢复。”顾北城说着,又看向杜淮铮,“我此番前来是找杜捕头。”
杜淮铮一怔,“找我?”
“嗯,”顾北城颔首,又对贺鸿与马昌德道,“两位大人若无其他事,我便将杜捕头带走了。”
“你们去吧!”贺鸿挥挥手,他知顾北城是辰曦儿子,从疯子杀人案开始到如今的邪祟作乱他也一直参与其中,且这小子也是真几分本事的。
辰曦昏迷,他找杜淮铮想来也是处理那些邪祟的事,贺鸿自然不会阻拦。
两人从县衙走出来,杜淮铮这才问道,“要去做什么?”
“阿娘如今昏迷不醒,她给我的冰魄也消失了,那些恶傀的残肢普通办法灭不了。”
“白灵说冰魄是阿娘的灵魂元炁炼制,在阿娘灵魂元炁消耗过多后会自动回到丹田维持炁丹运转,所以现在能用的只有你的横刀。”
“阿娘虽昏迷,她之前设下的禁制却是可以用的。”
“我们得先去将那院子里的恶傀残肢清理掉,本来是想让阿娘到时候处理的,不过现在只能我们自己去了。”
杜淮铮点点头,想到辰曦昏迷一事,顾北城之前对贺鸿他们的说辞显然并非全是实话,便多问了一句,“辰曦怎么会昏迷?”
“……听白灵说是消耗了太多灵魂元炁。”顾北城微颦着眉,倒也没在他面前隐藏,只是心情有些沉重,“白灵说消耗灵魂元炁就是消耗灵魂,若灵魂元炁耗尽,人的灵魂也会因此破碎而魂飞魄散。”
杜淮铮一怔,随即想到了什么,问道,“她最开始和那个叫钦原的对上,后面又去处理了八只浊兵,可是那时候消耗的灵魂元炁受的伤?”
“或许也是有些吧!”顾北城心想,不过大抵是与北亭有关。
只是如今他们两人都在昏迷中,也不知当时发生了什么。
听马雍和桑洄讲,阿娘说要给北亭疗伤于是将他们赶了出去,等他们再进去时,阿娘和北亭两人都躺在地上了。
不过白灵说阿娘体内元炁运转正在自行恢复,只是因为这里元炁稀薄,阿娘又陷入昏迷无法引导元炁快速进入丹田,所以恢复得会很慢。
等明天城门打开,他们就会带着阿娘去翠云山脉深处的冷泉。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那处关着恶傀残肢的院落,杜淮铮让四个守城侍卫去别处帮忙,他和顾北城两人推门进了院子。
“砰”
院门关上,顾北城站在门前没再往里走,杜淮铮拔出腰间横刀,刀柄蓝色铭文光环瞬间亮起,刀面的蓝色铭文也随之突显。
横刀寒光乍现,挣扎的恶傀残尸在感受到寒气威胁后纷纷僵直,或是频频往后退去。
约莫一刻钟后,院门再次打开,顾北城和杜淮铮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杜淮铮手中横刀上的蓝色光芒暗淡,那悬浮在刀柄处的铭文光环若隐若现,禁制中的元炁快耗尽了。
天上又零零散散地飘起雪花。
两人沿着小巷离开,徒留那满院子的碎冰慢慢消融于地面。
晚上下了一场大雪,所幸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永安县的街道已经完全清理干净。
那残留的一丝丝血腥气,在今夜大雪过后想必也就彻底没有了。
辰曦和顾北亭已经被送到了县衙后院的厢房,顾景淙忙完后听说两人昏迷也匆匆赶了过来。
顾北城和杜淮铮正帮着贺鸿统计伤亡人口和分发银子。
是的,贺鸿从县衙库银里取银子给有人员伤亡的人家一些补贴,虽然一家只有二两银子,但也总好过没有。
这一夜,县衙里灯火未歇,哭声不断。
……
第二日天亮时大雪停了。
地上没有积雪,但温度却是骤然降了下来。
县衙里挤满了人,不仅县衙里有,城隍庙,东大街酒楼也挤满了人。
所有幸存者都被分布在这三个地方。
贺鸿和马昌德就在县衙,顾北城和杜淮铮两人各自带着人手前往城隍庙和东大街酒楼。
城门今日就会打开,但在打开城门之前,他们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向百姓说明此次永安县遭难的罪魁祸首,同时告知众人当今天子颁布的禁令与天子如何处理遇到邪祟作乱的村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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