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喝,……,来饮下此杯。”
已经到了后半夜,下邳城的酒宴还没有任何停止的迹象。
酒量小的,已经醉倒在软榻之上。
就算是酒量大,也都已经眼神迷糊,有了几分醉意了。
张飞眼神迷糊,话已经说不清楚,但他心中的酒意依旧十分强烈。
好不容易得到一次喝酒的机会,不喝过瘾怎么行呢?
他又连续喝了几杯,眼神愈发没有精神。他换了一个舒服姿势,斜躺在软榻之上,眼睛微眯。
孙乾眼神清澈,看着面前的一切。
由于刘皇叔当日的交代,让他心中那根弦无形中比别人紧了几分。
今日的酒宴,他饮了几杯后,就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在一群酒鬼中间不饮酒,是一件事无聊而烦躁的事情。身边的酒话,来来回回他已经听了几十遍,但醉酒的人还在不停的重复再重复。
一句毫无意义的话,来来回回听了很多遍,孙乾十分无奈。
正在这时,一名士卒慌张跑了进来。
“不好了。吕布带兵攻进城了。”
孙乾瞬间站了起来,走到士卒们身前。
“谁?吕布?”
“是,正是吕布,此刻他正在带人朝这边杀过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孙乾瞬间如坐冰窖,浑身也忍不住的颤抖起来了。
吕布真的来了,刘皇叔临走前的担心,竟然成真的了。
想起刘皇叔走之前对于他的交代,孙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快步走到张飞面前,端起一杯酒,朝昏昏欲睡的张飞泼了过去,张飞被酒水一哆嗦,清醒了几分。
什么情况?下雨了吗?
“吕布杀进城了。”孙乾焦急说出了问题的关键。
“吕布?”听到这个消息,张飞酒瞬间清醒了一大半,“三家家奴,果然可恶,来人,快把俺的战甲取来,让俺去斩了他。”
“张将军,此刻不是逞一时之勇的时候,皇叔有命,一旦下邳城有变,就让你速速带人去淮阳,一刻也不能停留。”
“可是……”张飞有些不甘心。
“可是什么?难道将军有信心,能战胜吕布,如果你此时出去,必被吕布所擒。”
门外喊杀声渐渐逼近,孙乾言语也渐渐凌厉了几分。
张飞微一沉吟,吕布这厮虽然可恶,但武艺的确不弱。
自己就算没喝酒,也打不过他,此时如果出战,更是不敌,看来如今,除了逃跑,已经没有太好的办法了。
他急忙去寻找战马兵器,为接下来逃出下邳做准备。
孙乾见张飞已经明白过来,也不再停留,骑上一匹快马,趁着混乱出城门,一路向北疾驰而去。
……
……
刘隅看到狼狈逃回来的张飞,眼神闪过一丝冷冽。
此时的张飞跪在堂下,正在向刘隅请罪。
“皇叔,都怪俺贪酒,让下邳城落在了吕布那个狗贼手中,皇叔让俺带兵杀过去,俺定能斩杀吕布,将功赎罪。”
刘隅没有任何表情,沉默不语,死死盯着张飞不说话。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大厅内的气氛一时间变得非常压抑,张飞额头上满是汗水,后背也早已经被汗水打湿。
他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处罚,但从刘隅的态度看,这个处罚不会太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隅才从牙齿缝中,蹦出几个字。
“来人,拖出去,斩首。”
这句话一出口,张飞大脑瞬间就懵了,实话实说,他虽然想到刘隅会处罚他,但没想到会处罚如此之重。
原因很简单,汉室衰微,刘皇叔心怀天下,以中兴汉室为己任,如今群雄并立,诸侯并起,正是用人之际,岂能为了自己一点过错,就斩杀自己?
刘隅命令一下,许褚瞬间也站不住,虽然平时两人比试,谁也不服谁,可两人性格相近,关系其实不错,这时听到刘隅要斩杀张飞,哪里还能沉默不语。
他急忙行礼道:“主公,翼德也是一时贪杯,犯了大错,请主公念往日功劳上,宽恕他这次吧。”
“功是功,过是过,有功当赏,有过必罚,往日翼德的功劳,让翼德自己说说,我可曾吝啬对他的奖赏。”
“皇叔对俺的奖赏不曾吝啬。”张飞用低沉的声音回答道。
“既然如此,对于你的处罚,你可有话要说?”
“皇叔,我无话可说,甘愿引颈就戮。”
“好,敢作敢当,是条汉子。”刘隅缓缓举起手来,发布命令,“拖出去,斩!”
听到刘隅的夸赞,许褚本以为事情有了一丝转机,谁知道刘隅态度坚决,根本没有改变。
“主公,如今天下未定,正是用人之际,请主公留下翼德一条性命,让他戴罪立功。”
“既然是乱世,必用重典,若人人都如同翼德这般,目无军纪,士卒还有什么战斗力,又谈什么平定天下。”
刘隅言辞激烈,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张飞黝黑的脸上,一脸惨白,此刻听到刘皇叔对于自己的处置,肠子都快悔青了,如果不是自己酒虫作祟,哪里会有今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