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金洪被五花大绑抓进来。
他穿的是奢贵的丝绸,脖子上戴拇指粗的金链子,十根手指头就有七根戴了金的玉的宝石的戒指。活脱脱一个暴发富,恨不得把有钱刻印在脑门上。他一条腿是瘸的,全靠家丁连拖带拽。
“砰!”温金洪滚落地上,哆哆嗦嗦抬起头。一张脸又肥又圆,眼窝凹陷发青,纵欲过度的样子。
“二弟!!!”温云君撕心裂肺的冲他大喊:“二弟!你快告诉他们,我是你亲哥!我才是温云君!”
温金洪惊恐害怕的看向他,还没张嘴,顾侯爷威严警告道:“温二,想清楚再回答!你面前的人,究竟是温云君,还是宋原?胆敢有一个字撒谎,本侯割了你舌头!”
温云君双眼赤红嘶吼:“二弟,我是亲哥啊!你不能害我!你忘了这几年,是谁交赎金……”
“青竹,把他嘴巴堵住!”陶蓁蓁一声令下,青竹大步冲上前,扣住温云君的肩膀,一团抹布塞进他嘴里。温云君拼命挣扎,然而除了撕裂伤口,血流的更多也更疼外,他丝毫撼动不了青竹的大力禁锢,很快被绑起来。
“草民,他……”温金洪战战兢兢,冷汗如雨下。
“温金洪,证据确凿,你最好如实交代!还能减轻一点罪孽!想想你的老母亲。”陶蓁蓁声音清脆有力,双眼明亮有神,温金洪对视一眼,哆嗦的更厉害。
“草民说。”温金洪吞了吞口水,从六年前开始交代。
他哥温云君和宋原不仅是同窗,还是邻居。两个人亲如兄弟,商议好一起上皇都经商赚钱,谁知一去就是一年,再回来只剩下宋原一人。
宋原说,他们路遇山洪,温云君不幸遇害尸骨无存。
宋原还说,他有一场泼天富贵!愿意带他一起飞黄腾达!
“草民的娘老眼昏花,识不得人。宋原说,只要有人来找草民,草民帮他作证,他是草民的亲哥温云君,就给草民一千两银子!”温金洪狂吞口水,瑟瑟发抖继续说:“草民照做了,后来才知道他做了侯爵府的上门女婿。”
温金洪刚开始吓破胆,生怕败露后被砍头,谁知一年过去,两年过去温云君风生水起当了大贵人。温金洪胆小立马变胆肥,膨胀嚣张起来,他可是侯爵府姑爷的“亲弟弟”!
他开始骄奢淫逸,大赌特赌,反正输光了就给温云君写信,让他出银子捞他!不捞?他就去皇都举报他!揭穿他!
陶蓁蓁听得心底直犯恶心,两个畜生!
她深呼吸,压下恶心呕吐感,继续质问他:“温金洪,这几年你一共输了多少银两?”
温金洪直哆嗦:“不,不知道。赌坊写欠条,草民只需要按手印,等着宋原来赎。草民鬼迷心窍,草民知道错了!求侯爷侯夫人饶命啊!你们想知道什么,草民全都交代!草民上有病重老母要养,求求贵人们饶草民一条命!”
“住口!”顾明武忍不住,上前一脚踹的温金洪发出杀猪一样的嚎叫。
陶蓁蓁转身恭敬问道:“父亲母亲,如何处置他?”
“我朝严令禁赌!明武,剁他一只手!即刻押送罪奴营,发配西北挖矿。死了,尸骨就丢出去喂狼。”顾侯爷发话,顾明武立马把人拖出去,在门外手起刀落。温金洪嗷的一嗓子,痛晕昏死过去。
顾侯爷接着看向芸娘母子,拧起眉头说道:“孤儿寡母无辜,给一笔路费,遣回金陵!”
“不!我们不走!”芸娘面色凄苦惨白,拉着宋天赐跪到顾侯爷面前砰砰磕头,“求求大人饶夫君一命!天赐不能没有爹!”
顾琼华怒喝:“你还拿他当夫君?”
顾琼华推开侯夫人的搀扶,深呼吸从凳子上起来,双拳紧握,挺直了脊背。她先盯着芸娘母子,讽刺的扯了扯嘴角,“你们母子也是受骗的,我不跟你们算账!现在滚——”
她尖锐刺耳的咆哮声,吓得宋天赐尿裤子哇哇大哭。芸娘也怕的要命,不敢再说什么,惊恐的抱起宋天赐逃出屋去。
“大姐,你要不再歇一歇?”陶蓁蓁担心的看着她。
顾侯爷,侯夫人和顾明武也是眼珠子黏在顾琼华身上,生怕她有个好歹。
顾琼华凄惨一笑,摆了摆手:“过去这么多天了,我早做好最坏的准备。三弟妹,谢谢你曾提醒我,原来我就是那个倒霉朋友。三弟妹,爹娘,二弟你们出去吧。我要跟他做个了断!”
大家放心不下。
顾琼华又摇摇头,嗓子沙哑镇定:“我不杀他,我不会把自己搭进去的!”
闻言,顾侯爷他们这才退出屋子,把空间留给顾琼华。陶蓁蓁走在最后,她抬手关门时,对上温云君,现在应该称为宋原了。宋原眼神怨毒愤怒至极,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陶蓁蓁眨眨眼,勾唇回以一笑。为侯府除害,她很骄傲!
“呜呜呜!”宋原气疯了,要不是被堵了嘴,他一定骂的很脏!门关了,顾琼华走到宋原面前,宋原立刻身体僵硬不敢动。
顾琼华蹲下去,扯出他嘴里的抹布。顾琼华脸色苍白冰冷,眼神愤怒憎恨的盯着他:“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琼华!我太爱你了!我要不是温云君,你会嫁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