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唐砾回来后,张文清和他说了什么唐砂不知道。
拉开卧室地壁灯,挑了一本书窝在床上看。
少倾,外头便传来唐砾不满的争吵声。
“妈!你没疯吧!”
“唐砾,怎么说话的?这是亲儿子说亲妈的话吗?”
“哟!您还是我亲妈呢!有这样的亲妈吗?骗她儿子说自己一脚踏进棺材了,让我回来送终!”
“唐砾!”
“别叫我!”
“诶诶诶!吵什么呢?”唐世民从房间听见越发凶的争吵声,开门一吼,群响绝毕。
“爸!”唐砾立刻告状,“我妈她骗我,说什么自己病重,让我赶紧回来,结果我一回来她好端端地坐着,让我赶紧娶媳妇!”
唐砾说话的速度又快又溜,跟说相声似的。小时候唐砂看《家有儿女》,总觉得唐砾像极了里面的刘星,从小就滑头,难管着。
唐世民一直想要跟上唐砾的节奏,奈何人老花黄,只听见最后一句娶媳妇。
忽然,唐世民乐得两掌一拍,接着一手拍在唐砾肩膀上,爽朗笑了两声:“好呀!娶媳妇不好吗?难道你这辈子还想打光棍不娶媳妇了?”
唐砾皱起眉头,有一种要掉坑的感觉:“不是儿,就算娶也不”
“反正都要娶,干脆早点娶!”唐世民打断他。
“爸!你还是我亲爸吗?”
唐砾的嗓门都快要赶上楼下的三姑六婆了,唐世民一个皱眉,不悦地:“小点声,别嚷嚷,你姐姐回来了,别吵着她睡觉!”
“”
声音渐渐消匿!
没几久,唐砂的房门就被唐砾推开了。
借着昏暗的壁灯,他垂目落在坐在床上看书的唐砂。
向来娴静。
“我就知道!”唐砾对唐砂的习惯了如指掌,唐砂何许人物,一天不看书就睡不着觉,还以为自己没洗澡呢!
捡了唐砂桌上的一本书,《幻灭》,巴尔扎克。
“这个巴尔扎克是谁?”貌似从小到大唐砂最爱看他的书,每次进来随便抽一本书70以上都是他的书。
唐砂视线依旧落在书本上,毫无偏移,对唐砾的话充耳不闻。
唐砾见状,无所谓耸耸肩,痞痞地拿着书哗哗地翻了几页,突然一张纸条从书的扉页滑落。
唐砾挑了个眼,弯腰去捡,手还没碰到纸条,就被唐砂冷漠一声警告:“别碰!”
“呵!”唐砾一声笑,权当唐砂的话放屁,继续捡纸条的动作。
翻转,定眼一看。
只有一行字。
字迹清秀,赏心悦目,仿若钢板刻成,出类拔萃。
这是唐砂的字,唐砾认得。
小时候,唐砂一度爱上了书法,刻苦学了好几年,才有这成效。
“易安易安,何易何安?”唐砾轻声念出,勾着唇角痞笑说,“你这文人雅士又在摆墨弄字了?”
“还给我!”唐砂摊开手掌,目光直视前方,对唐砾视若无睹。
唐砾不怒反笑,恭敬地把纸条放在唐砂的手心。
接着,眉梢一挑,好整以暇地瞅着唐砂:“易安!这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唐砂不悦捐起秀眉,恍觉的今天唐砾的话很多,有些不耐烦地说:“如果你没病,请出门左拐,那是承重墙,很硬,保准你的头一磕就破!”
“姐,你还是我亲姐吗?”
这是唐砾从小的口头禅,张口闭口都是‘你还是我亲姐吗?’,‘你还是我亲妈吗?’,‘你还是我亲爸吗?’。
借着暖黄色的壁灯,唐砂抬起眼帘,瞳孔微放幽光,居高临上看着唐砾说:“还真不是!”
“同父异母也算是亲姐弟!”说着,唐砾把手里的书扔到唐砂身上,把空调被一推,整个人塌进唐砂的床褥。
唐砂不悦拧眉:“起开!”
唐砾背靠墙,曲起一脚,手搭在膝盖上,接着偏头看着唐砂,笑的极痞:“姐,你就承认了吧,你是恼羞成怒了!”
唐砂拿书的手关节处渐渐泛白,抿紧唇狠狠地斜了玩世不恭的唐砾一眼。
“成毛线!我给你三秒!再不出去有你好果子吃!”说着,唐砂便开始数了,“一!”
“李亦安!”唐砾猝不及防地说了李亦安的名字。
蓦然,唐砂浑身一僵。
唐砾一双戏谑的眼睛瞅着唐砂,薄唇也不老实:“易安易安,何易何安。这句话总感觉和李亦安有关。”
唐砂自认为唐砾的榆木脑袋语文卷子三十分都考不到,可他那股机灵劲和聪明劲有时候真让人觉得可恨!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认识李亦安的?”唐砾问。
唐砂:“”
她一如既往的保持沉默是金。
“我看见你们了,在奥克赛车场!”
闻言,唐砂立刻反问:“那天你去赛车了?”
唐砾蓦然眼眸一亮,眉梢上提,唐砂这是不打自招。
唐砂脸色不自然的低下头,佯装看书,唐砂努了努嘴,一脸无辜:“你都去了,我怎么不能去了?再说了,姐夫不也赛车吗?还拿了第一名呢!”
姐夫?
唐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