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谭奶奶用手捂住了头,倒抽了一口冷气,眼中全是不应该出现在她这个年纪上的狰狞。
“奶奶。”小希一直静静的坐在谭奶奶的身旁。
从刚才开始,谭奶奶就没有说过话,直到现在,她在如梦初醒的回过神来。
那样子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浩劫,脸上满满的冷汗。
“您怎么了吗?”小希问。
谭奶奶晃了晃自己的头。
就刚刚那个的那一瞬,她头痛欲裂,疼的甚至比她当初生下谭诚时更为煎熬。
她似乎是忘记了,那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总之,应该不是她希望回忆的,所以就这样把它锁在了一个堆满各种杂物的杂货间。
如果没有什么必要的话,谭奶奶这辈子都不希望找到打开这扇破门的钥匙。
小希并不知道这些,她现在只知道谭奶奶的状态似乎并不是很好,需要她亲切温暖的安慰。
“小希啊,他是做什么的?”谭奶奶冷不丁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小希楞了一下,十分认真的思考着。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那样子像是在品着82年的拉菲,充斥着琢磨不透的疑惑。
“其实你也不知道他是做什
么的对吗?不要骗奶奶,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说。”谭奶奶说。
“奶奶,我不想去拆穿他些什么。”小希原本皱着的眉头终于舒缓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倒是坚定了不少,“他爱我不就够了吗?”
“你懂什么是爱吗?”谭奶奶心疼的摸了摸小希的脑袋,“你和他的爱不像是奶奶对你的那么简单,那么直白,用一个烧饼就可以表现的淋漓尽致,也许他是真的对你好,也许他平时什么事情都依着你,可有些关键的事情,他该不告诉你的还是不会告诉你,该瞒着你还是瞒着你,表面上嘻嘻哈哈和以前一样,下班了接你回家,带你去买漂亮的新装,实际上他是在把这些事情当做一种弥补,当做一种遗憾,他完全不会顾虑到你失去他之后会有多么心如刀绞。”
“奶奶,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小希实在不能理解谭奶奶似有所指的一番话。
谭奶奶“哎”的叹息了一声,她似乎又悄无声息的把自己的经历带入了进去。
“罢了,罢了。”谭奶奶双手支膝,艰难的把自己挪了挪位置,“奶奶只是怕你被那些坏男人骗了
,既然你都这么相信他,我还有什么理由阻止你们呢?”
“奶奶,那您……”小希有些担心的试探着问了一句。
“奶奶没事。”谭奶奶笑了笑,“出去陪他吧,只是不要因为这个影响了你的学习就行。”
小希乖巧的点了点头,一步两回头的把自己的距离和谭奶奶的距离慢慢拉开,谭奶奶没有再说话,就这样掀开被子,静静的躺了下去,把被子裹了个严实,也不知道这个素来睡相很差的老人现在怎么学会了这么教科书式的盖被子方法。
陶风在门外头等的焦急,可是也没有办法进去,在这个有着严格等级制度的家里,他和谭诚无疑是金字塔低端那压在上吨大砖下头的用作铺垫的泥层,地位极低,抗压极高。
他心不在焉的和谭诚收拾了一桌没有怎么动过的美食,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下国内玩具枪的发展行情,从单价到玩具枪的款式,谭诚倒是分析的头头是道,可陶风却是一脸冷漠的听着他在耳朵旁做激情洋溢的演讲,再在他讲到高潮的时候使劲的手上的白猫洗洁精挤到盘子上。
“你洗盘子还真是奢侈,这半瓶的
量都够洗一橱柜的盘子了。”谭诚一把夺过陶风手上的洗洁精。
“我没有那么精打细算,不过没有关系,有小希就行了。”陶风说,“反正每次她和我吃饭都是她毫不犹豫的掏出手机订餐的。”
“你们难道都没有想过自己烧饭的吗?”谭诚说,“你一个大男人难道连煮饭都不会吗?”
“我会煮饭。”陶风说,“可是小希说她不吃我做的饭,如果说要在家里做饭就一定要她亲自来烧。”
“她真的说出这么灭绝人性的话吗?”谭诚一滴冷汗从额头上悄然落下,“真是为难你了。”
“你也这么觉得对吧。”陶风像是找到同道中人一样拍了拍谭诚的肩膀,“小希做的菜那是真的……”
“真的什么啊?”
“真的是太好吃了!”陶风听见了那个让他闻风丧胆的声音,硬生生的把吐出去的那个“难”字重新吃了回去,“真的这辈子都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料理呢!”
小希皱了皱鼻子,她现在很不满,这个油嘴滑舌的家伙就知道在背后说自己的坏话,而且还都是挑她最难堪的事说,说的时候还不老实,总喜欢配上浮夸的肢体
语言来淋漓尽致的阐述,生怕别人了解得不够深刻。想她有一次对陶风进行突击检查,就听见陶风在和陶研说着她的各种劣迹,比如睡觉咬耳朵,脚趾头插鼻孔,彻夜说梦话等等,陶研早就已经看见把门半掩着的小希在门口暗中观察,用尽一切方法对着陶风发着信号,可陶风还以为陶研是对他的话表示十分赞同,说的更欢了,所以后果也就更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