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要寻打猎的?”
林六成坐在凳子上,直勾勾地望着秦三娃问。
秦三娃还是在房间里环视了一眼,发现这间不算宽敞的屋子里,除了一张床、一张方桌、两张凳子,一幅贴在床头的旧画报,和这些东西的主人——正在望着秦三娃问话的林六成,再没有别的了。
“是又怎么样?”秦三娃终于承认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既然这样,我给你说个事。”林六成朝着桌子对面的凳子瞟了瞟,示意秦三娃坐下来说话:“我们村有兄弟两个打猎高手,我怀疑前两天千斤砸那案子就是他们做的,你要是来寻他们的,我可以领你去他们家。”
“那就先谢谢你了,不过,我有个疑问。”秦三娃并没有往凳子上坐,而是将信将疑地回望着林六成问:“你为啥不早说?”
“我也想啊,可是,人太多了,总有个耳朵会告密,我怕打击报复啊,而且你想过没有,我们乡里乡党的,我却向你们这些外人告发自己同村的乡党,村里人怎么看我,我以后还想在小河村混吗?”林六成说。
“正是为了保护自己,你才装哭把我引到了你们家,是不是?”秦三娃想了想问。别看林六成看起来木头木脑的,可他却足够聪明。秦三娃认可了林六成做事的逻辑,也就相信了他说的。
“是啊,那兄弟俩估计也在小学门前看热闹呢,咱们去他家认认门。”林六成再次提议,忽然想起来似的说:“事情要真是他们做的,你就立功了,但是你千万不要把我往出抖啊,我怕得罪人。”
“你放心,我会替你保密的。”秦三娃看向了门外。
林六成点点头,站了起来。
随后,林六成在前,秦三娃在后,两个人开始在小河村绕了起来。
不知道绕了多久,林六成指着不远处的一处红砖墙院落说:“就是这家,他家我去过机会,里头有些工具很奇怪,刚才我仔细回想了一下,跟报纸上介绍的千斤砸的材料很像,只可惜不能领你进去看看……”
“谁说不能,他们兄弟俩不是不在吗,咱进去看看,有啥?”秦三娃望着红砖院墙,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又听到林六成说院子里有制作千斤砸的材料,悬着的心瞬间坠落,砰砰砰地跳动了起来。“案子就这么破了吗?呵呵,我秦三娃竟然这么轻松地就立了大功,小军啊小军,我终于对得起你了,大古坪的人,公安局的人,整个佛坪的人,你们还把我秦三娃当成浪荡汉吗?!”秦三娃心中无疑掀起了惊涛骇浪。
“三娃,三娃……”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了呼唤声。
秦三娃猛然回头,竟然看到了丑女和小陈。
“果然是你,你也寻到了这里。”
丑女脸上带着笑,快步走到了秦三娃跟前。
“你们怎么来了,采访不做了?”秦三娃感到很惊愕。
“有人赞助了茶水、瓜子,采访中场休息,大家伙正晒着太阳聊天呢,等下再继续。”丑女先解释了一下采访的事,然后说:“有个村民在我们准备休息时,向我们悄声说了村里的秘密,原来小河村真有兄弟两个是出了名的好猎手,而且千斤砸的案子很可能就是他们做的……”
“然后,你们就被领到了这里?”秦三娃忍不住问。
“是啊,趁那兄弟俩还在小学门前,去他们家看看啊。”小陈说。
“领你们来的村民呢?”秦三娃的眼睛眯了起来。
丑女说:“他把我们领到巷子口,就走了,怕打击报复。”
“你们小河村的人还真有意思啊。”秦三娃点点头,看向了林六成:“你确定就是这家?该不会有啥猫腻吧?”
“爱信不信,我走咧!”林六成仿佛受到了极大的羞辱,身子一转,拖着跛子腿就走:“我都把你领到地方了,还怀疑我,真是的!”
“哎,林六成,你别走,三娃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
“不用管他了。”
丑女想叫住林六成,秦三娃摆着手,打断了她。
“不管怎么说,咱们都被领到了这里。”看着林六成走远后,秦三娃望着高大的红砖院墙,若有所思地说:“这事情有些怪,里头到底有没有诈,现在还看不清,所以,咱必须去院子里看一看,核实一下。”
“你俩留在这里,我进去看看。”小陈提议说。
院子高大的门楼底下,那两扇门厚重的黑色木门上挂着一把刷了黑漆的永固牌锁子,可是并没有上锁。小陈说话的同时,就要往院子里走。
“还是我来吧,我是农村人,对农村的情况熟悉。”秦三娃拦住了小陈。明知道走进院子有一半的可能性落入陷阱,他是不会让小陈冒险的。
“你俩磨蹭什么呢,抓紧时间啊!”就在秦三娃两人争执不下时,丑女猝不及防地快步走到院门前,伸手拿下锁子,推开了院门。紧接着,她便走进了院子里。秦三娃两人彻底看傻眼了。他们不敢有任何迟疑,相互对视了一眼,同时冲进了院子里。这处院子正是老五老六兄弟家,也是12·6千斤砸盗猎案嫌疑人贺家兄弟家。院子里都能支起好几口大锅,请全村人吃肉喝酒,自然非常宽敞。秦三娃三人进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