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跟王巡说了一样的话。”
瑶瑶还笑呢,根本不知何意思。
“我是有位远亲的妹妹名吕雉,我虽从未见过,可也有所耳闻,听说……她是她们那一带有名的才女,她的父亲也十分宠爱她,虽已至婚嫁年龄,却因迟迟择不到良婿而推脱了诸多的亲事。”
驻月的神色由方才的愉悦变得凝重,她看着瑶瑶,百思不得其解。
“那王巡也知此事?”
“知道啊,怎么了?”
吕雉……
她若是吕雉的远亲,那王巡怎能娶她?吕雉虽为大汉开国皇后,在刘邦死后更是独揽大权,几乎与皇帝无异,但是……吕雉一死,吕氏家族便遭了灭顶之灾,与其相关的所有亲眷几乎全被诛杀!若王巡真要求高官厚禄,得天下人之敬仰,又怎能和吕氏结亲呢?这搞不好临了晚年还被波及也说不定啊!
“王巡……他还有说别的吗?”
驻月折了根溪边的野草持在手里捻着玩儿,吕瑶瞧她神色凝重,也添了丝疑惑。
“他……只是说有机会想见见这位才女,其他便未说了。”
“那他还说过要娶你吗?”
“娶不娶的,我倒也真的不在意。”
吕瑶笑着回应道
“有他这份心思已是我人生之中所遇最大的幸事,即便他未娶我,我也了无遗憾了。”
“倘若他变心,我绝对会替你讨公道,不叫你委屈!”
驻月握着吕瑶的手,郑重其事
“他从前虽花心,女人也是有过的,可他也是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这般认真,我想……你在她心里的分量定是不同的,我向你保证!他也绝不负你,待他游历江湖归来,你们再度重逢之时,他一定会履行承诺的。”
“你这……”
吕瑶眼眶一红,赶紧撇过身子擦了擦眼泪
“你说这些话还真叫我暖心不已,你放心……与你一同回了秦宫,我也会一直护你帮你,不叫你受难受委屈的。”
“我哪里能受什么委屈呢。”
“这一入宫门深似海,身边若无人照料,又是如履薄冰啊!那秦王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女人,他的后宫定是有一堆妃子,如今他离宫亲来寻你回去,岂不是遭人妒恨,哪里还能笑脸相迎你归来呢!”
驻月瞧她担心,又笑着否决
“她们是她们,我是我,她们是国君的女人,我……不是,我只是国君身边的侍女罢了。”
这话一出,倒叫吕瑶大跌眼镜。
“不是?这怎么可能呢!”
她嘟嘟囔囔的又说道
“我还以为……这一路走来,瞧你们经常同撵,还以为,还以为第一晚下榻馆驿时你们就有夫妻之实了!”
此话一出,倒叫驻月脸颊飞上红晕,她急忙撇头假意责备
“哪里会有这种事!瞧你温柔内向的,每每想事倒真是胆大的很呢!”
吕瑶朝天直叹
“还以为你此番进宫便要封妃的,怎么?难道不是?”
“怎么……会呢……”
驻月捂着脸,却也能看出脸颊绯红,她的语气也低了几度,带了些几分小女子的温柔
“我还没想过要做他的女人,我……也没想过要一直留在他身边。”
“你不想?”
“我……”
驻月虽是随嬴政一道回咸阳,可也从未确定自己是否真要留下,毕竟这个时代并非栖身之所,自己在遥远的未来还有诸多牵绊,若成为嬴政的妃子,两人的羁绊定会更加牢固,牵绊越多越难抽身,自己还从未想过要为了嬴政留下啊!
“你不喜欢国君吗?”
吕瑶看不懂了
“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和他一块儿回去呢?我瞧国君这一路上都是和颜悦色的,若无他的身份,秦宫的那些女人,旁人看来……你们俩就像一对夫妻似得出来游山玩水呢?”
吕瑶自离了那修筑长城的地儿后,不仅人变的活泼,连话也多了起来,这会儿竟将驻月问的无法回答!
“你不喜欢国君?”
她又再度开口问道。
“喜欢……一个帝王?”
驻月摇摇头,眼里尽是迷茫。
她望向溪流出了神。
“怎能去喜欢一个无法属于自己的男人呢?他属于秦的百姓,也属于他后宫里的那些女人,若是喜欢他,定是痛苦不已,我既明白,又何须入局呢?此番跟他回去,也只是想做他身边一小小侍女罢了,远离他的后宫,不深入他的生活,两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样……定是最好的选择。”
这番话语直叫吕瑶连连惊愕,实在不懂
“你还想去哪儿?回伏国吗?”
她看了眼不远处的车队
“这一路走来,我瞧着秦王待你确实上心,怎么也不会像你所说是个负心之人。”
“他不负我,有时候也不是自己所能选择。他的不负,与我的不负,意思并不相同。况且……喜欢帝王必定痛苦,我不想误入歧途。”
瞧她眉宇间涌现一股愁绪,吕瑶还想开口再问,可李善全却跑来
“伏越姑娘,咱们该启程了。”
车队再次向咸阳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