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清一个人需要时间,改变对一个人的印象,更需要时间。
更何况,这个人对君泽乾而言,与旁人不同。
君云庭来到锦绣宫。、
此时,皇后正倚靠在床头,婢女小初给她喂汤药。
皇后脸色惨白,头上戴着发套,原本倾国倾城之貌已经消失不见,看着比前些日子老了十岁不止。
“儿臣给母后请安。”君云庭跪在地上:“母后的身体可好些了?”
“起来吧。”皇后有气无力地说:“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回母后,父王病重,朝廷又遭了难,其他几个皇子蠢蠢欲动,儿臣特来请示母后。”君云庭缓缓抬头,目光落在皇后的脸上:“接下来该怎么办?”
“怎么办?”皇后笑了笑:“你想登基?”
君云庭低下头没有言语,但是他的沉默就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
“果然,什么样的老子就能生出什么样的儿子。”她将药碗推到一边,看着他的眼神尽是冷意:“如今的西域就是一个空壳子,你这个时候登基,难不成是想给你父王填窟窿?这些年,你做太子,的确攒下不少家业,但是跟偌大的国库相比,你那点家业不过是九牛一毛,便是加上本宫的,还有你外祖父的,都不够。”话落,她便咳嗽起来。
“那、那怎么办?”
“蠢!”皇后低声说道:“本宫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蠢笨的儿子!”她指着君泽乾说道:“就你这个脑子,怕是皇位都没有坐稳就被人拉下来了。”
“儿子愚钝,还请母后明示。”
“你是太子,但你父王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那些个已经封了亲王的没有被封的,都是皇子,难道他们对皇位都没有非分之想?他们但凡有想法,总要付出什么才好,如今你父王病重,正是他们有希望将你这个太子拉下这个位置的最好时机,他们既然想更进一步,就让他们去争好了,等他们将国库的窟窿填上,你这个太子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你是皇室嫡子,只要你不做出格之事,任何人都不能将你废掉,以后,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天子,他们都是你的臣子,生杀予夺皆在你的一念之间。”
皇后一席话,如醍醐灌顶,让他明白了个透彻。
“多谢母后提点。”
皇后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烦地说:“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儿臣只是来看看母后。”
“本宫乏了,你回去吧。”皇后低声说道:“本宫会命人盯着朝堂,有任何风吹草动,本宫都会了然于心,你不用担心。”
“多谢母后为儿臣筹谋。”太子脸上尽是喜色:“母后好好将养,儿臣告退。”
见他离开,皇后低声说道:“七皇子还有那个贱人呢?”
“娘娘,七皇子最近一直在皇子府,那个废妃还是如活死人一般,您不用担心。”
“那个女人不死,本宫心中难以踏实。”皇后揉了揉眉心,最近她经常梦魇,梦中都是那个女人行李啊朝自己索命。
“娘娘,那女人已经是活死人了,翻不起什么浪来。”小初安慰道:“他们府上有咱们的人,但是真正在她身边伺候的都是七皇子的人,而且守卫极其森严,每日试药都有许多人,无论是刺杀还是下毒,咱们都试了,皆是徒劳。”
“七皇子越来越大,心思又如此缜密,很难不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皇后沉声说道:“你去请示门主,让她派几个武功高绝之人。”她低声说道:“还有,君落云如今可有回到南疆?”
“回了。”
“哼,一个废物罢了,在城王身边这么多年,如今他女儿回来,不说压她一头,便是连平分秋色都做不到,愚蠢,都是废物!”
“其实也不怪郡主。”小初叹了口气:“城王父子二人属实难以接近,当年萧贵妃费了那么大的力气,与城王世子有着一起长大的情分,但是也没能嫁到城王府。”
她话音落下,就感觉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你说这话可是在嘲笑本宫?”皇后冷声说道:“本宫也是费了许多功夫,却也没能嫁给城王。”
小初心中一惊,她赶忙跪在地上:“娘娘恕罪,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只是想起萧贵妃与城王世子青梅竹马,先前还有传言说萧贵妃入宫之前与城王世子已经有了情意。”
皇后瞥了她一眼:“青梅竹马怎样?两小无猜又如何?他们传萧贵妃和君泽乾的闲话,可有传本宫与城王的?”
小初闻言,赶忙摇头:“娘娘行得正,坐得直,怎么能是萧贵妃那般浪荡之人可以比的?谁敢传娘娘的闲话?”
听她这么说,皇后直接将药丸掀翻,怒声说道:“凭什么?凭什么没有人传本宫的闲话?”
小初身体一抖,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本宫去了半条命,最后连个闲言碎语都没有得到,本宫连与他的名字排在一处都不配吗?”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她掀开被子,快步来到梳妆柜前,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脸,她难以置信地用手碰了碰,下一瞬,她似疯了一般将镜子掀倒在地,铜镜的边缘刚好划在她的心口上,黑红色的血液流了出来,不多时,就在这时,一个白色的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