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成拿着手榴弹,走到院中,见东侧没有守卫,便将手榴弹拔掉拉环,扔了过去。
就在众人对他的做法不明所以时,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正堂的房屋猛地震动起来,吴海惊悚地跑了出去,只见那东侧的几棵百年古树被拦腰炸断,地上坚固的砖石早就 被炸得粉碎,肉眼可见地出现一个巨大的深坑,东侧有几间可供取暖的琉璃罩子,全部炸碎,墙体都塌陷了,阵阵黑烟伴随着浓郁刺鼻的气味儿,充入鼻腔。
他惊得直接坐在地上,如房屋和大树这般结实牢固的东西都被炸成这般模样,若是换成人,怕是连骨头都会被炸成粉。
星河门中的其他人也被吓得够呛,缩在墙角不敢吭声。
“吴门主,如此这般,可能做出决断了?”
裳若依的话令他瞬间回神,吴海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站在裳若依跟前,拱手道:“小人愿为世子妃效犬马之劳。”
裳若依笑了笑,果然,有时候,武力是解决这些事情最快的方式。
“听闻吴门主想要竞拍东珠?”
吴海听她的口气缓和了一些,也跟着笑了笑道:“实不相瞒,在下有一个女儿,自小被骄纵惯了,她想要一颗东珠,但是手底下的人无能,竟没有将东珠拍回来。”
“吴门主有一个女儿?”阿成带回来的消息中没有提及吴海的家室,还以为他至今没有娶妻生子。
“实不相瞒,小女自小体弱,许是难产的缘故,自出生开始就始终在病中,星河门虽说在北陵实力不差,但是仇家也不少,在下怕其受到伤害,便将这唯一的女儿藏了起来。”
裳若依点点头,这吴海倒也谨慎:“既然吴门主愿归顺于我,我自然不能让门主一无所获。”她站起身:“不知令爱现在何处?”
“世子妃,我这女儿年龄尚浅,怕言语上冲撞了您。”他见过了裳若依的雷霆手段,上次他派去的人,回来时身上的伤口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加之今日在院中弄出的动静,可知她绝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儿。
“你不想救你女儿了?”
“什么?”
芍药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走上前说道:“吴门主,我们小姐的意思是,她愿意给您女儿瞧病,您还不快些带路,若我们小姐改了主意,有你后悔的。”
她竟然还会医术!
吴海闻言,赶忙拱手说道:“多谢,多谢世子妃。”
从星河门的后门出去,走了一会儿,众人来到一处偏僻的院子,院中几个婢女正在熬煮汤药。
“今儿小姐又没有喝药。”
“昨儿晚上也没喝。”
“这些个苦汤药,喝了也没有什么用处,小姐的身子还是越来越弱,哎,可怜了咱们小姐,这么小的年纪,竟要受此苦楚。”
“是啊,这些时日天气没有这么冷,还好过些,前些时日大雪过后小姐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
几人说话的内容尽数传进他们耳中,吴海快步上前,沉声说道:“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婢女们回过头,发现门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们身后,不由吓了一跳:“参见门主。”
“我问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吴海头上青筋隐隐爆出。
婢女们赶忙跪在地上。
“门主,小姐近日精神不济,经常昏睡,已经两日没有喝药了。”
吴海怒声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汇报?”
“门主,小姐不让奴婢们说,怕您担心。”
“混账!”
就在这时,房间里传来一个十分虚弱的声音:“爹爹。”
吴海赶忙走进房间之中。
裳若依跟在他身后,缓步走了进去。
“棠儿!”
吴棠儿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眼眶凹陷,裳若依看着她,眉头不由微微皱起。
“爹爹。”吴棠儿低声说道:“爹爹莫要怪罪她们,是我不让她们说的。”
“棠儿,你感觉怎么样?”
“爹爹,我没事。”
“棠儿,爹爹给你请来了医师,他一定可以医好你的。”
吴棠儿摇摇头:“爹爹,还是不要再折腾了,这么多年喝了如此多的苦汤药,但是丝毫没有好转,反倒是拖累了。”她虽然只有十一岁,还是个孩子,但是心思比二十几岁的人还要细腻。
元日过后,她明显感觉身体每况愈下,每日昏睡的时间越来越久,她便知道,自己的身体大限将至。
之所以不让婢女们告诉吴海,就是怕他忧心。
既然死亡已成定局,又何必过早伤感?
裳若依走上前,看着吴棠儿憔悴的面色,低声说道:“眉心已有青黑之色,这便是将死之兆。”
什么?
吴海大惊失色:“将死之兆?怎么可能?她才十一岁!”
“毒气已经深入骨髓,她能活到现在,已是奇迹。”
“毒气?您说她是中毒?”
裳若依点点头:“不错,就是中毒。”她走上前,将手搭在吴棠儿的手腕处:“与我猜测的别无二样,就是中毒,且这毒是从娘胎里就带来的。”
“怎么会?怎么会?”吴海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