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他还在西域之时,便做过这个梦。
梦境中,天塌地陷,而裳若依便消失在这剧烈的震荡之中。
正因如此,他才会如此快地从西域赶回来。
回来几日一直无事发生,他还以为仅仅是一场梦境,没想到在离开的前一日,竟会出现地动。
“你且安心,即便真的有地动,我也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我会保护好自己。”裳若依就像安慰孩子一般拍了拍他。
赫景珩的心竟真的被她安抚了下来。
第二天天还没亮,裳若依便起身来到后院校场。
云起早就等在了那里。
裳若依穿着一身劲装,利落地跳上比武台。
“世子妃。”云起拱手道:“多谢世子妃赠药。”昨日他服药后身体的不适就消失了。
“其他的感觉呢?”
其他的感觉?
云起晃了晃手臂:“其他的感觉,如今还没······”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身影已经闪到他的面前。
云起赶忙伸手挡在胸前,裳若依一拳锤在他伸出的手上,强大的力量瞬间将他从比武台上踹了下来。
云起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落在了地上。
他站起来的时候还有些懵。
“世子妃。”
裳若依站在比武台上,笑着说道:“想变强吗?”
云起闻言,赶忙点头:“还请世子妃指点。”
“打败我。”
什么?
跟世子妃动手?
“这、这怎么可以?”云起支支吾吾地不肯动手,若是将世子妃伤了,怕是自己会被世子直接打死。
“怎么。怕被我打趴下,丢人?”裳若依冷笑着说道。
“属下怕着着您了。”
裳若依闻言,不由笑出了声,她转过身,不再看他。
“年轻人,大话还是不要说的太早才是。”她挥挥手:“就你这样的,我能打两个。”以前她没有内力,与他对战尚且吃亏,但是如今她身负内力,对付他,绰绰有余。
“想要变强,必须信念坚定,将对手打倒,真正的战斗,只能活下一方,你强他就弱,你弱他则强,你想赢,就要豁出命。”
裳若依声音冷凝,那背影就像是尊雕像一般。
云起被她的气势所震,半晌没有回过神。
想赢,就要豁出命。
云起半跪在地:“请世子妃赐教。”
一直到天大亮,校场上的哀嚎声才堪堪停了下来。
云起趴在地上,唇角挂着一丝血迹。
“我这刚刚热好身,再来一场。”裳若依脸不红气不喘,反观云起,灰头土脸,比前几日挖水池还要惨上几分。
才热好身?
云起连动动手指头都费力,别说再打一场。
一开始他还略微放水,生怕自己下手没个轻重将她伤了,几个回合过后,他惊讶地发现,现实跟自己想象的差距太大,落在自己身上的每一招都像是有几百斤重,若自己没有拼尽全力抵挡,定然会被她一脚踢出场外。
赫景珩站在校场外的阁楼上,看着招招致命的裳若依,不禁眉头紧蹙。
她的拳掌看似直接,但拳拳到肉,她并没有使出全力就可以将云起打成这副模样,若她真正同别人对战,怕是还不等旁人有所反应就直接出手秒杀了。
裳若依扔给他一个瓷瓶:“每天两粒,你会来感激我的。”话落,便身体轻巧地跳下擂台。
云起见状,差点哭了。
世子妃,您这么强,哪里需要他们保护?
日后遇到危险,他们不给世子妃拖后腿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看见这场对战的不止是赫景珩,还有诸多定国王府的暗卫们。
他们脸上的震惊之色更甚。
“刚刚世子妃是一脚就给云卫踹下去了吧!”
“好像、好像是这个样子。”
“云卫没有放水吗?”
“放水?”一个暗卫就差大喊出声:“你们是眼盲了不成?没看见云卫竟是将杀招搬出来都无济于事吗?”
他们都是习武之人,怎么会连这些都看不出来?
所以他们的云卫是真的被世子妃几拳几脚轰下比武台。
想到这些,原本没看得起她的那些暗卫,不由得心中一颤。
裳若依换好衣物来到阁楼。
赫景珩见她进来,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递给她,笑着说道:“你啊!杀鸡焉用宰牛刀?我自有法子让他们服气便是。”
“有些事情,我不喜借他人之手来完成。”裳若依头上微微出了些汗,但是气息平稳,赫景珩看着她的模样,果真如她所说,不费吹灰之力,她今日浅露这一手,想必这府中之人不会再有谁敢轻视她。
“今日启程去京城?”
赫景珩点点头:“此去时间怕要月余,府中之事,就劳烦娘子费心周旋。”
裳若依看着茶杯中隐隐升腾的水雾,心中竟涌现丝丝离愁,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情绪。
这种情绪一直笼罩着她,直至收到了北陵传过来的信件。
“世子妃,您的信。”一个暗卫走上前,恭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