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和云起被自家世子一掌扇飞,云天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云起一把捂住他的嘴:“嘘,世子妃回来了。”
世子妃?
裳年的女儿什么时候真的成为世子妃了?
他们私底下可不是这么喊她的。
赫景珩目光紧锁着她的脸,淡淡地说:“你没有什么想问的?”
“问什么?”裳若依笑了笑:“我不问不该我知道的,等到了流放之地,我们不是说过,等到了流放之地,我们就和离吗?”
她再一次提起和离之事,赫景珩眼神微冷,原以为之前提和离是她气不过随口说说的,但是如今她再次提起,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
“为何那么想和离?你要知道,便是和离,你也无法离开流放之地,要终生监禁在那里。”赫景珩沉声道:“和离后,你一个女子,在流放之地会经历什么,你可知晓?”
裳若依点点头:“自然,但是谁说女子便没有独自存活的能力?”
赫景珩被她问得愣住。
“自古以来,你们男人总以为女子就应该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谁给你们的优越感?”裳若依将他腿上的枯枝重新固定好,抬起头坚定地看着他:“实际上,很多女子可以不依靠任何人,也可以活的很好,我虽生在相府,却没有一日享受过相府小姐的生活,今日,便是没有相府小姐的身份,依然可以活下去,比方说现在,你的腿就需要我的照料。”
赫景珩看着她眼中闪烁的亮光,心尖一颤。
活在世上二十年,他从未见过哪个女子眼睛如她此时这般的明亮璀璨。
裳若依拍了拍他的腿:“按照你的恢复速度,再有十几日这条腿便可恢复如初,但是另一条腿若想彻底恢复,还需要手术才行。”
“手术?”这个词对于赫景珩来说是完全陌生的。
“手术就是将你这里划开,把断掉的筋重新接上,再将刀口缝合。”裳若依说到这里突然笑了:“我若是将世子的腿医好,不知世子要用什么来报答?”
“你想要什么?”赫景珩眼神中带着些许揶揄:“难不成,世子妃是想······”他的脸突然靠近,伸出食指挑起她的下巴。指腹无意间轻扫过她的唇瓣,还不等开口,就听裳若依冷冷地说道:“世子腿断了,我看您这手也不想要了。”
赫景珩手指一顿,看着她冰冷如刀的眼神,略有些不自在的收回手:“就是逗逗你。”
“世子真有闲情逸致,自己都快残了,还有心情想那些事情。”她站起身,垂眸看着他,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感觉。
赫景珩摸摸鼻尖,轻咳一声:“那你说说,想要什么报酬?”
“等日后再说吧!”裳若依头也不回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不再看他。
赫景珩看着她的背影,伸手抚上心口处。
刚刚,自己的动作,绝不是想逗逗她,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他也说不清楚,只是很自然地伸出了手,他长这么大,别说调戏女子,便是能让他那睁眼看的女子都没有几个。
躲在远处的云起拍了拍云天的头:“现在知道为什么她是世子妃了?”
云天眼睛瞪的如牛眼一般,若不是需要隐蔽,他早就喊出声音了:“世子,世子他竟然!”
云起点点头:“没错!”
“那女人是不是给世子下了什么药,否则世子怎么可能做出那般市井流氓才会做的轻浮动作?”云天愤怒地说:“这个女人是不是会什么巫邪之术,不行,她不能留!决不能留!”
云起扶额,这孩子是不是脑子不好?
他们世子明显是动了情的。
裳若依回到自己位置,和衣躺在山脚处,夏季的晚上温度还好,倒是不会太冷,但是山中蚊虫太多,她偷偷从空间里拿出一瓶驱蚊水,洒在自己周围,意识虽然可以进入空间之中,但是身体毕竟在外面,若是被蚊虫咬了,难受的还是自己。
第二日一早,大家陆陆续续醒来,值守的官差揉揉额角,不断回忆自己是如何睡着的。
“头儿,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搞得,昨夜竟然睡过去了。”
“所幸昨夜没出什么乱子,以后值夜两个人来。”
“好嘞。”
他们的对话听在裳若依耳中,暗暗撇撇嘴,中了迷烟别说两个人,便是二十个人又有什么用?
接下来的几日,除了赫家二房偶尔出点幺蛾子,流放路上还算顺利。
但是京城中的人却不顺了。
定国王府被判流放开始,裳年就惦记着将裳若依带走的嫁妆从定国王府取回。
而皇帝自然也想将定国王府的基业全部收为己用。
御书房中,皇帝与几位大臣讨论完国事以后,便将裳年单独留下叙话。
“爱卿,如今定国王府众人已然流放,其府中家业应尽数充入国库,此事便交由爱卿亲自跑上一趟吧!”
裳年闻言大喜,赶忙说道:“皇上,臣的不孝女刚刚过门便随着赫家流放,她的嫁妆······”
“自然也是要充入国库的。”皇帝笑了笑道:“她既已加入定国王府,便是定国王府的人,她的嫁妆也就是定国王府的财产,如今被查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