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得半死不活,血人也不惨叫,而是早已昏死过去。
众人举目看,发现那血人正是失踪的焦星海,两条腿的膝盖和第三条腿,都被人打断了,大罗神仙也接不好。
更不知是哪个天杀的,把焦星海身上的新服,也给脱掉扒走。
“这谁啊,简直不共戴天,让焦家断子绝孙。”
“快别说了,安静看戏,当心惹祸上身。”
“是啊是啊,看戏。”
嘈杂的人群瞬间死寂,千万双目光,几乎同时注视向焦贤,还有地上可怜的焦公子。
凶手极为狠毒,打断了焦公子三条腿,还把他折磨得不成人形。
焦家代代单传,焦星海废了,后果可想而知。
高台上,焦贤暴怒的模样不必多说,光是那跌宕起伏的胸口,仿佛随时会炸开。
位高权重的太上长老,凝了半晌,才发出惊天怒吼,尖叫抱起地上昏死的孙子:“啊,到底是谁,我要杀你满门,屠你九族!”
“是谁!是谁!滚出来,无胆鼠辈。来人啊,封锁极魔渊,所有人不准出入,违者格杀勿论!”
发髻盘好的头发全部散开,灰白斑驳的搭在焦贤的面门。那模样,堪比地狱爬出的魔鬼,狰狞而恐怖,吐出字字嘶哑凶戾的鬼叫。
在场修士,无不噤若寒蝉,空气跌到冰点,随时可能肃杀人。
梆梆。
这时候,不知又从哪个方向,响起阵阵清脆的敲击声。
声音悠扬,时远时近,或是贩夫走卒的日暮吟唱,或是高山流水的闲情敲打。
那清脆响亮的竹拍子,如朝钟暮鼓,声声撞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明明是这么肃杀的环境,稍有不慎,可能激怒发飙的焦贤,死无全尸。
偏偏响起的竹节拍,是那么的无所谓,充满了慵懒逗趣,抑扬顿挫的有人歌道:“红叶晚萧萧,长亭酒一瓢。
残云归太华,疏雨过中条。”
“是谁,谁在那里?”焦贤瞪大吃人的目光,拧紧了额头层层皱纹。
空气中,无形多出一股法则波动的痕迹,笼罩数百方圆。哪怕凝丹境高手,提心吊胆,随时可能被法则轰杀斩灭。
吉平站在后面,若有所思,只觉得这个充满了无所谓的少年声,有些耳熟,在哪听过。
不理焦贤如何叫嚣咒骂,懒散的声音继续击手打节拍:“树色随山迥,河声入海遥。帝乡明日到,犹自梦渔樵。”
众人寻声向后望,纷纷踮起脚尖,哗啦声散开。
散开的空地上,站着一个头戴斗笠的黑衣少年,手中还有根竹筷,在那敲击节奏。
敬畏这个不怕死的人,数百高手给他让开一条通天大道,直达那高台上焦贤和吉平的阴沉面孔。
无视众多各异的目光,黑衣少年继续拍打竹节,走到极魔渊象征权势的高台下。摘了斗笠,卸了袍服,少年目光一聚,狂风从身后径直迎击,将场上数百高手生生逼得后退。
少年踏立的地方,脚下青石玉砖层层破裂,唯有那玉树临风的身躯,还闲庭散步般逗留。
“秦九歌!”脸上笑容瞬间消失,吉平脱口而出,万万没想到,会是他!
当听到吉平念出那少年的名字时,刚刚被秦九歌气势所逼退的高手,再次往后倒退几步,踩掉不少鞋子。
这三个字,在人族可以说是传奇了。
能以浩清境夺取秘境榜首,这是第一传奇。引得天启门万法境亲自围杀,这是第二传奇。
围杀不死,今日重回人族,这是第三传奇。
场上有不少知情人,晓得秦九歌和玉玲珑的关系。
今天这事,怕不能善了,看看谁的手段多了。
“来人啊,给我杀了他!”焦贤竖起头顶长发,森寒暴怒的吼骂。
数百
位高手,不乏跨入凝丹境的大能。听见焦贤下令,人群闹动几下,有光打雷不下雨天的,无人敢率先上前,甚至不敢往前迈出半步。
“今日这事,我只问焦家。谁敢插手,它日必定登门拜访,送你们一副好棺好钟!”
目光坦荡,不顾身陷囹圄,秦九歌云淡风轻的说,仿佛要面对杀劫的不是自己。
看来刚才的黑棺古钟,还有被打断三条腿的焦星海,全部是秦九歌所为。
在场那些想讨好焦家的墙头草怕了,纷纷缩到后面,揣手不理。
天启门围杀秦九歌时,灵霄宗几乎被夷为平地。可后来呢?
大长老杀入天启门,连斩十四位凝丹境强者,还拆了钱家列祖列宗的祠堂。巴结焦家的,都是没有万法境巨头坐镇的小势力,根本惹不起。
既然惹不起,索性看戏呗。
于是数百高手当做没听见,有人抬头看天,有人闭目凝神。
没想到自己下的命令不起作用,焦贤龇牙咧嘴,狞笑的吐出红舌:“好,老夫便亲自出手,把你身上的骨头全部抽出来。”
“何必焦兄,让我来。正好,秦九歌叛逃人族,十恶不赦。今日又大闹极魔渊,无故伤人。我以圣地副殿主名义,将你诛杀,维护我人族安定。”
秦九歌的出现,现场最按捺不住的,要数吉平。当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