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歌睁开眼睛,脖子下传来重力,几乎是要把人勒死的力度。撇眼看,自己的衣领皱巴巴的,好像被老虎扯过似的。
“那个啥,今天天气不错。”
“嗯。”
“你哥精神也不错,活蹦乱跳的。”
“你别老说无关紧要的,多说说咱们俩。”才说了两句话,性子开朗活泼的安汀兰,便忍不住了,把静
女其姝的伪装撕开。
秦九歌久久呆立,两颗眸子异常深沉,平铺在安汀兰头顶。安汀兰低着头,脸颊桃色润红,头顶上火辣辣的视线,拥有温度。快把自己像冰给融了。
“咱们俩,有啥事吗?”
“姓秦的,你是不是要给姑奶奶装傻!”安汀兰火了,自己等了几年,不是等对方来和自己扯闲篇的。
听说他和圣地决裂,自己亲手打造的牌位,还以亡夫的身份写着他的名字。
单纯的大师兄如果知道,自己连牌位都有了,定当会失声痛哭,当浮一大白。
“哎哟,小八婆松手,快松开我的耳朵。”龇牙咧嘴的惨叫,秦九歌捂着耳朵喊疼,眼睛眯成一条缝,五官揉成一团。
本来是安静美好的下午,黄昏睡意深沉,古道旁哀草连天,尽镀了层萧瑟的寒阳。
曲水古泉,晚来只有几只飞鸟相追相随,翩入自然山林,落入圈巢栖息。
多么美好的图景,多么安静的生活。
夕阳下,一对恋人相互依偎,如同地老天荒犹在的长生,定格了时空的美好画面,一切显得缤纷多彩。
男的弯下腰,女的撑起脚尖,仿佛情人在耳边呢喃低声,说不清的缠绵相思。
如果把男的惨叫声,和被揪耳朵的细节忽略。大致场景,便是如诗歌中描绘的美好,青青子衿。
秦九歌凶巴巴的揉搓自己还在发疼的耳朵,终于体验到岳父大人所受的迫害。现在秦九歌怀疑,刚才安德瑞玩了招欲擒故纵,故意引自己入坑。
实际上,只怕岳父大人现在蹲在房间,已经笑得不省人事了。一是自己找了个如此优秀的女婿,安家祖坟岂止冒青烟,简直在喷火。
二嘛,女儿出去祸害别人,实在是岳父大人极其腹黑的行为。目的是报复天下苍生,有意制造
和自己同病相怜的惨案。
“秦九歌,我出嫁的那天,要乘红色的描金花轿,穿绫罗绸缎的凤裙凤霞。你得亲自到山下来迎我,请一千个执事吹吹打打,还要把沿途的树梢挂上彩布,把大地披上鲜艳的红花。我要在漫天的花雨下上轿,还要你怎么了?”
安汀兰说得兴奋有加,无意回头,却看见秦九歌脸色有问题。
脸上五官,全部朝左脸颊抟动,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师兄牙疼。
“没没什么。”忍住吐血的冲动,秦九歌不敢仔细回味。
不管安汀兰要求的是什么,总的来说,两个字,费钱。光听听这姑奶奶要的排面,岂止是大出血,简直是要把自己的棺材本赔进去。
虽然每个女孩心中,都有对白马王子的幻想,但刚才说的,未免也太铺张了。大师兄不是牙疼,是肉疼,更是心疼。
“嘶,汀兰啊,要不大喜那天,我身下骑着白马,手上捏着渔网,沿途风风火火的跑进皇焰谷,就行了吧。”
“为什么?”
“因为那个时候,我是白马网(王)子啊。”
不是秦九歌小气,大师兄现在很想提醒安汀兰,两人的终身大事,岳父大人并没有松口。稍微用点脑子就会明白,岳父大人肯定会上书圣地,千万请殿主别帮忙。
八字没一撇,那些铺张浪费的东西,目前可以省略,以后也不需要。
鲜衣怒马,千里豪夸。着盛装的红裙,戴美丽的芬花。扑兰香的脂粉,携言定终身的佳话。谢桥魂牵梦萦时,捧一杯清茶,沧海月明之后,树一墙山楂。
想法是好的,要实现很不容易。保不齐岳父大人,已经做好了小人,正在施法下针,诅咒那个倒霉准女婿掉茅坑淹死。
“那简单点也行,你多久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