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杏落往前一凑,又被谢槿奚毫不留情的伸手挡了回去。
“别闹事。”
他的目光便透过指间的缝隙流出来,长久地粘在谢槿奚身上。
“可是大师兄,他们要出去三天,难道这三天里我都只能打地铺吗?”
谢槿奚的手挡不住他的整张脸,只有掌根浅浅遮着他小半张嘴。
他一说话,湿热的气息,柔软的唇肉,声音的细微震颤,无一不借由这微妙的接触,贴着谢槿奚的掌根传过来,不容抗拒地让他感受南杏落带来的一切。
他盖在南杏落脸上的手一颤,往后缩了回去。
「明天就找人给你重新做张床,说起来他不是木灵力吗?自己用灵力做张床不就好了,还非要缠过来打地铺……所以绝对是故意的吧?」
谢槿奚低低叹了声气,指尖一点他脑门,带有一丝无奈地将他推开。
“明天再说,睡觉。”
他伸出一截羊脂一样的小臂,越过了床沿,轻巧地放下环绕床侧的薄纱帷幔,黑发随着他的动作飘过来摆过去,蜿蜒而下,有不少都落在床边,如墨般流淌。
被拒绝的南杏落倒也称不上失落,他平躺下来,任由时光悠然流逝,听着身边人的呼吸渐渐平缓漫长。
谢槿奚已经睡熟了。
在这一室静谧里,夜风低语,月光轻抚。
南杏落轻轻翻了个身,他伸手探入储物戒中,仿佛在触摸一段尘封的记忆。
片刻之后,一枚雕工精细、形状古朴的玉佩被缓缓抽出。这玉佩,正是瑶一时兰烬送给他的见面礼。
他摩挲着玉佩,不多时,一阵细微却清晰的碎裂声悄然响起,玉佩应声而碎,有一股淡淡的光芒自裂缝中溢出,渐渐汇聚成一本泛着幽光的秘籍,在半空中缓缓旋转。
《入梦引》三个古朴而有力的大字,跃然其上。
南杏落似乎早已对秘籍l烂熟于心,他随意地翻动着秘籍的几页,便将秘籍重新放回了储物戒中。
看来他的记忆并没有被什么影响。
他的目光落在纱帘的另一边,目光微垂,他握着一缕谢槿奚垂下的发,口中念念有词的,正是《入梦引》的口诀。
在口诀的引导之下,自他的神魂中溢出一丝淡金色的细线,金线极其生动灵活地在空中扭了扭,随后目的性极强地直奔纱帘之内。
谢槿奚的头顶也冒出了一截金线,只不过那金线看起来要更加迷茫,在空中探了探身子,便想重新缩回去。
但南杏落的那根金线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窜进来,飞快地勾住了这根迷茫的线,紧紧攀附缠绕着,与此同时,熟睡的谢槿奚浑身不受控制的一抖,又沉入了更深的梦境之中。
“……”
南杏落深深呼出一口气,第一次用入梦引,也是他们第一次对接,难免反应会比较大。
他眼皮沉重,放平心态,被入梦引带着深入梦境。
“大师兄。”
谢槿奚睁开眼,面前是大片大片的草地,和许许多多正在花期,艳艳开放的花树。
他手中捧着一本书,书下露出南杏落的小半张脸。
他说。
“大师兄,怎么不继续念了?”
谢槿奚的思绪还有些混乱,他眼睫眨了眨,好似还没回过神来。
「不是,我不是还搁那儿打连天会呢吗,这怎么一下子又给我送别的地方来了?」
他抬头一看,心下了然。
「小落的院子啊,合着又是做梦了,牛的,梦中梦。」
南杏落枕在他大腿上,微微仰起些脸,承受着谢槿奚打量的目光。
「这小子这个年纪这张脸,又是上辈子的事儿吧。」
谢槿奚将书一合,放在了一边。
“念累了,口渴。”
「不过说起来这辈子还老做上辈子的梦是真的可以的吗?难不成因为我是两次都经历过的人,所以……」
他目光出神地飘远,手下则轻轻顺着南杏落的头发,一下一下撸猫似的。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我梦到小落的频率是不是太高了?」
南杏落似乎叫了他一声,声音太小,谢槿奚又在想事情,压根就没听清。
他俯身靠近了一些,再次重复问道。
“你说什么?”
南杏落两手一伸,挽起他落下来遮挡视线的黑发,他的手便顺势压在谢槿奚脖颈上,稍稍用力下压,落了个吻上去。
温和,但绵长。
一吻结束,谢槿奚面色有些许愣怔,但早已心如擂鼓,他稍稍撤开些许,任由南杏落不急不缓地将他滑落到眼前的发丝顺到脑后,再用手固定住。
他和南杏落几乎鼻尖相贴,呼吸交融。
「……太近了。」
他眼神闪烁,正要拉开南杏落挂在他脖子上的手,却被南杏落用力一压,更逼近了些。
与此同时,他的背后也凑上来一个人,他接过在南杏落手中捏做一团的发,十分克制地贴近了谢槿奚,却几乎没怎么碰触到他。
“大师兄,原来你更喜欢他吗?”
「!!!啊?!!」
谢槿奚瞳孔剧震,他认出来那是瑶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