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三七和谢槿奚在瑶光殿里吵吵闹闹的,玉浅从兰烬那儿摸了串葡萄,两个人边看戏边吃,时不时还指指点点,让杜三七往那儿抽,或是让谢槿奚从桌子底下跑。
两个人笑得前合后仰东倒西歪的,笑声吵得君宿弦脑壳疼。
他看了眼那边儿只想教训一下孩子的杜三七,又看了看面色平静看纸折的柳长归,感觉整个上瑶宗正常的只有他一个人。
“没救了…上瑶宗都没救了……”
君宿弦叹口气,背着手摇着头落寞地出去上课了。
等杜三七终于抓到谢槿奚把他老老实实揍了一顿,柳长归终于舍得挪开眼睛。
“下午课结束去瑶月台,审萧苟。”
谢槿奚捂着屁股哎呦哎呦地龇牙咧嘴:“能不去吗师父,我快被杜长老打开花了。”
杜三七两眼一瞪,威胁性地挥了挥竹尺。
柳长归摇头:“不行,你爬也得爬去。”
谢槿奚蔫吧了,噢了一声,冲着几个长老一拱手:“那弟子先告退了。”
由于他们几个下山出任务,柳长归大手一挥给他们都批了假,瑶一的课程都是基础,他们自己闭门造车也能造出个手推车来。
反正课堂测试还是有的,到时候他们哪里有问题订正哪里就好。
谢槿奚回去的路上还碰到了陶听竹和顾迟晚,她俩手挽手有说有笑的,捂着屁股的谢槿奚瞬间站直了身子,跟两人打了个招呼。
他师父面前可以卖卖惨,别人面前还是得装一下的。
陶听竹大大咧咧地一揽他脖子,勾着他就往前走。
“兄弟,走,去瑶月台占个好位置。”
顾迟晚冲着谢槿奚笑了笑,伸手指着自己肩头:“没事儿了吧?你昨天昏倒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谢槿奚半弯着腰,别别扭扭地给陶听竹勾了一路,朝着她挥挥手:“没多大事儿,睡一觉就好了。”
陶听竹便撒开他脖子,笑嘻嘻地往顾迟晚面前一凑:“我说了吧!他准没事儿!”
不等顾迟晚反应,她又跑到两人前面,背过身来倒着走,边走还边手舞足蹈地比划。
“可惜你昏了,你是没看到,当时兰长老从天而降!一身黑衣英姿飒爽!萧苟那老狗贼还想出言侮辱咱们宗主,只见兰长老一把夺命烈血刀——不得眠‘唰’得一下砍在他面前,兰长老黑发飘飘,像月牙儿,像我的心跳。”
“哎,哎,你知道兰长老怎么说的吗?”
谢槿奚同顾迟晚对视一眼,两人皆憋着笑,他轻咳了两声,接话道:“她怎么说的?”
陶听竹跑远两步,踩了块路边的石头,一撩头发,双目满是杀意。
“再多说一句,我砍了你。”
只可惜她这英姿不到一秒就破功了,兴冲冲来到二人面前:“怎么样怎么样,兰长老是不是很帅!”
得到二人的首肯后,她兴高采烈地“呜呼”了一声,满意地拍了拍谢槿奚的肩膀,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兄弟,你真有品。”
说说笑笑间,三人已来到了瑶月台。
虽说长老们已通知了审判时间,但仍然有下午没课的修士三三两两聚集在此,生怕来晚了没位置,现场还有不少内门弟子着装整齐,分站几侧维持秩序。
谢槿奚打眼一看,闻子都和章驰柔已然在前排占好了位置,这会儿正冲着他们挥手。
三人落座后,负责他们那排的内门弟子列队往这边走来,谢槿奚刚一抬头,面前就齐刷刷站着一排人。
为首的那人深吸一口气,随后几人齐刷刷地道:“大师兄好!”
几人都吓了一跳,谢槿奚见这架势还是上辈子的事儿,他摆了摆手让几人起来:“你们好你们好,忙去吧啊。”
闻子都在一旁和章驰柔讲小话:“看见没,辈分大压死人。”
谢槿奚面不改色地踹了他一脚。
为首那人两眼发亮,自我介绍道:“我们都是刀门兰长老门下的内门弟子,对大师兄仰慕已久,这次来也是想问问。”
“您是怎么打败那个金丹的!”
几人尴尬地对视一眼,他们对上萧苟根本毫无还手之力,什么打败不打败的,全靠柳长归天降正义。
谢槿奚唇角带笑,流露出一副很熟稔的应对表情:“我说得再详细也不如一会儿长老们审判萧苟来得清楚,再等片刻就揭晓答案了。”
那位刀门的内门弟子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几人再次齐刷刷冲着谢槿奚一拱手:“那我们就告辞了,打扰了大师兄。”
几人离去后,闻子都一捅咕谢槿奚:“你怎么没被吓到,刚那人突然叫一声我魂都快飞了。”
谢槿奚一巴掌拍在他天天乱捅人的胳膊肘上:“你胆子小,怪谁。”
陶听竹送上两声无情嘲笑。
瑶月台建在上瑶宗最边缘,中间是半圆形的巨大白玉台,两侧分别立着根冲天而起的圆柱,上面刻满了上瑶宗的宗规,外侧巨龙与红凤盘旋纠缠,显出一股威严之意,不远处就是大片翻滚不休的飘渺云海,令人目眩。
通常上瑶宗内要处罚什么人的时候,都会将众人叫到瑶月台当众审判,一是杀鸡儆猴,告诫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