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时节,烈日如火。
十天之后,清晨,趁着京城还没有被热浪所笼罩,花芜盼望的翠微行宫避暑之行,终于启程了。
京城的百姓们翘首以盼,在远远看到行进的车队中那由高大骏马拉着的华丽龙辇时,所有百姓便全都跪拜了下去,口中高呼“万岁”,声音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景弘帝萧凛身着龙袍,神情冷峻威严,向两旁的百姓微微颔首致意。
这让道路两旁的百姓越加的兴奋,许多老人眼中都闪烁着感激与敬畏的光芒,他们都是在“七王之乱”活下来的人,经历过那样人吃人的混乱,更加珍惜今天和平的生活,也更加崇拜给他们带来好日子的景弘帝。
在景弘帝萧凛之后的马车,是皇后冯元蘅的凤辇,她雍容端庄,极是和蔼地对着两边的百姓微笑着,也收获了一大批百姓的心。
“皇帝陛下睿智英明,胸怀天下。”
“皇后娘娘温婉贤淑,母仪天下。”
“皇帝与皇后,如同日月同辉,相辅相成,实为天下万民之福啊!”
……
百姓的赞扬声飘到了后面的马车上,瑾妃冷哼一声,将车窗严严地关了,转头对正在看书的妼贵妃道:“皇后惯会这样收买人心!”
妼贵妃闻言,轻轻一笑,拿了个果子塞进瑾妃的手中,“她素日里便知她的为人,这会儿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我就是看不惯她那个虚伪的样子。”
瑾妃低头,玩着手里的果子。
“她没有太后和定国公府做靠山,又坐在皇后这个位子上,心里慌得很……怕别人要抢她的皇后之位,可不就得靠民心和民意来保住自己的位子吗?”
妼贵妃轻轻翻弄着手中的书,淡淡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嘲讽。
“娘娘,您说皇上都降罪于冯家了,为何还要留着她当皇后呢?”,瑾妃有些想不通。
以前妼贵妃想要皇后之位,又困于女帛星流言,皇上没有允准。
现在,冯家犯了大错,皇上为何不借此机会夺了冯元蘅的皇后之位呢?
难道,是怕群臣又想起女帛星之事,所以,才不肯给妼贵妃皇后之位吗?!
当真是时候还未到?!
听到瑾妃这样说,妼贵妃翻书的手停顿了片刻,抬起了忧郁的美眸,轻轻道:“皇上的心思……谁又能猜得准呢?”
……
在第四辆马车上,花芜掀起车窗一角,贪婪地看着外面……
哇哦~
自半年前进京,她终于又一次看到京城景色了。
上次她进京回靖安侯府时,正值冬季,万物肃杀,京城哪里都是白茫茫的,哪里有现在这般明媚鲜活……
花芜津津有味的看着京城的繁华,看着街上小摊里各式各样的商品,从解暑的凉茶到香甜的瓜果,应有尽有……还有一些顽皮的孩童穿梭在人群中,嬉戏打闹……
“娘娘,您看那边的糖人,做得多精致啊!”
金盏守着车窗一旁,指着不远处一个小贩手中的糖人,惊奇地说道。
那糖人栩栩如生,色彩斑斓,在阳光下更显晶莹剔透,引得周围孩童纷纷围观叫嚷。
看得花芜都忍不住跟着笑了,微风吹过,窗帘飘起,露出花芜的笑脸,花开媚脸,星转双眸……一时间竟看呆了不少百姓。
“哎呀,这位娘娘好美啊!”
一位老者忍不住惊叹出声。
“国色天香,举世无双啊!”
“这……这是哪位娘娘啊?”
“没想到天下间竟然还有如此美丽之人,简直像是天上的仙女一般……”
“那是贤妃娘娘啊!就是在江南水患时向灾区百姓捐赠了全部身家的贤妃娘娘啊!”
“啊!竟然是贤妃娘娘?!”
“快!快给贤妃娘娘磕个头!我就是江南来的灾民啊!若不是贤妃娘娘,我家一家人可都活不下来啊!”
……
百姓们自发地对着花芜的马车磕起头来,边磕还边念叨着“给贤妃娘娘磕头了,谢贤妃娘娘捐银之恩……”“贤妃娘娘千岁千千岁!”,一个传一个,如浪潮蔓延。
只可惜,那时花芜的车队已经走远了,并没有听见百姓们对她的感谢。
啧~
京城里看起来好热闹啊!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机会去京城里玩上一圈,去吃些好吃的、去看看耍杂技的、她听说京里的庙会最热闹了……
花芜看了看金盏,又看了看玉瓶,心里想着不知道她们敢不敢和她偷偷溜出宫玩。
不管怎么说,待她五年后离开前,总要跑出来玩上一回,才不算白来一趟吧?!
花芜眼珠叽里咕噜地乱转着。
接下来的路程便已出了京城,走在了京郊的大路上,因为考虑到容婕妤还怀着孕,所以,车队的行程并不是很快。
柔妃和平妃们觉得枯燥难耐,但花芜觉得还好。
这大路两旁全都是植物,红芽儿正好可以和这些植物朋友们好好聊天,分享一下八卦,以及各个马车中各宫妃和大臣家眷们都在干什么,然后,说给花芜听。
花芜一边欣赏着大路两旁的花红柳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