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宫。
“嫔妾见过皇贵妃。”
“嫔妾尚在病中,请恕嫔妾不能起身给皇贵妃请安问礼了……”
贵妃椅中,花芜端坐上首一动不动,就那么浅笑盈盈地看着皇贵妃冯朝云,娇声娇气地说道。
今天的花芜头上梳着端庄又不失妩媚的堕马髻,发间别着一朵清新雅致的豆绿牡丹,晶莹如玉,镶嵌着拇指肚大小南珠的并蒂海棠花錾刻钗每边各三支,斜斜插入发间,金镶玉凤尾流苏步摇,流苏长长垂在肩头,随着花芜的一颦一笑,轻轻晃动,更增加了几分仙气。
身上则穿着团蝶百花缕金叠纱裙,裙摆处大片的百蝶穿花,金丝银线,栩栩如生,飘逸灵动。
真真是个金尊玉贵,云鬓花颜。
她比初入宫时,又好看了三分,更添了几分雍容华贵之气,让人一眼难忘。
如此绝色美人儿,哪个男人看了能不心动?!
皇贵妃冯朝云只觉得那张娇颜份外刺眼,心中的杀意越发的浓了,她恶狠狠地怒喝道:
“贤嫔,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见到本皇贵妃竟然不行礼问安!”
“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本宫拖下来打!”
听到皇贵妃的话,永寿宫的宫人立马凶神恶煞的扑上来,想要抓住花芜,将她拖下来……可是,翊坤宫的人哪里能容允她们碰到自家主子?!林公公带着一群小太监立刻冲了进来,和金盏、玉瓶两个将花芜死死的护在中间。
永寿宫虽然带来的人不少,可这里是翊坤宫的地盘,自然是翊坤宫的人更多。
永寿宫的宫人拼命想挤进去抓住花芜,奈何他们人少,根本穿不透那厚厚的人墙,一时间,竟进退不得,僵持在了那里。
花芜似是有些困倦,还以袖遮面,十分秀气地打了个呵欠,“皇贵妃误怪!自从吃了鹤神医的药后,嫔妾每日都有些困倦,似是总也睡不够似的……”
“皇贵妃若是无事,便回吧!”
皇贵妃冯朝云见到花芜竟然完全无视她,无聊地打哈欠,还撵她走,整个人都快要疯了。
她怎敢如此?!
谁敢她的胆子?!
皇上吗?!
皇上此时正在上朝,等她把她扔到荷花池里淹死,皇上都赶不及救她!
这个贱人以为仗着翊坤宫人多,她就拿她没办法了吗?!
“给本宫打!今日翊坤宫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别给本宫放过,统统打死!本宫倒要看看谁还敢拦着?!”,皇贵妃冯朝云面目狰狞,歇斯底里。
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半分皇贵妃应有的气质,那模样活像一个精神失神的疯妇。
“是!”
永寿宫领头的方公公露出一丝嗜血的笑容,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他们家主子是皇贵妃,身后是太后,就算打死几个下贱的宫人又如何?
这些年,他们打死的还少了?!
翊坤宫的宫人脸色顿时一变,可是,却依旧挡在前面,没有退让半分。
主子对他们恩重如山,满宫都找不出比她们主子更和善大方的了,今天,他们翊坤宫的人就算全都死了,也不能让皇贵妃欺负了自家主子去。
“来啊!我林祥后退一步,就不算是好汉!”
林公公顶在最前面,怒吼一声。
方公公不禁被吓得后退一步,随后,意识到自己居然被林祥吓住了,不禁恼羞成怒,举起拳头正要砸过去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口传来淡淡的一句,“都在闹什么?!”
声音淡漠,却透着凌厉,让人天灵盖顿时清明。
“石……石嫫嫫……”
方公公本想扭头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管皇贵妃娘娘的好事,却没想到居然看到了石嫫嫫,他整个人一震,吓得连忙收起拳头,躲在皇贵妃身后哆嗦个不停。
永寿宫的人也吓得都如潮水般散开,来到了皇贵妃身后,一个个脸色发白,低着头,似是恨不得藏到地缝里。
“娘娘,您该吃药了!”
石嫫嫫就像没看到皇贵妃冯朝云一般,手上端着一碗汤药,缓缓来到花芜身边,轻声说道。
“嫫嫫,您怎么还亲自端来了呢?这种事情让玉檀做就好了啊……”
花芜吓得连忙坐直了身子,双手接过,那小模样比小学生还乖,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无聊慵懒和漫不经心。
“玉檀,我让她去挂合欢花香包去了,有助于安眠的。”
“等会儿贤主儿喝了药,可以小憩一下。”
“鹤神医说,您喝了药会犯困是正常现象,这是身体在变好的表现……”
石嫫嫫双手收于小腹前,身子微躬,恭敬地说道。
花芜有些坐立难安,但她知道这是石嫫嫫在给她做脸,意在警告皇贵妃冯朝云。因此,她也不敢说什么,只能顺从的把药喝了。
“石嫫嫫,您怎么在这里?!”
皇贵妃冯朝云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狰狞着挤出一个笑脸。
她心里有个想法,可是,她却不想承认。
“回皇贵妃的话,皇上将老奴划到翊坤宫听差!”,石嫫嫫淡淡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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