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念极深的花芜并没有发现,鹤云深的手僵了一下,才若无其事的又下第四针……
“嗷!”
“痛!痛!痛!”
花芜差点蹦起来,眼中的泪花更大了,怨念更深。
这时,她才想起身为大兖第一神医的鹤云深身手不凡且耳聪目明,想必自己刚才的那些‘祝福’都被他听了去,她连忙樱唇紧闭,不敢再胡说八道,可是一双潋滟美眸却叽里咕噜转个不停。
鹤云深讨厌吃姜!
见他望过来,这位灵昭容立刻正襟危坐,只是一双美眸转得越发的欢了。
鹤云深眼波微动,修长白皙的食指再度拈出一根又长又细的银针,故意放慢动作,将它举到灵昭容的眼前,果然,灵昭容眼睛不再乱转,而是双眼直直地盯着这枚银针,像被定住了一般,眼底带着一丝惧意。
鹤云深唇角微勾,又稳又准的下了针。
“嗷!!”
……
一盏茶后,鹤云深方才收了针,可花芜已经冷汗涔涔的倒在金盏的怀里,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鹤神医,您出手是不是重了?怎么我家主子疼成这样?!”
金盏太心疼了,语气便有些冲了起来。
翊坤宫上下也都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鹤云深。
花芜嘴唇哆嗦着,心中却在给金盏点赞。
好金盏,会说你就多说点儿!
她就不信婢女说的话,他也会小心眼儿算在她的头上?!
“金针入穴势必会刺破皮肤,刺肤之痛,虽也难耐,但其疼痛程度也就和蚊虫叮咬差不多……”
呃?!
蚊虫叮咬差不多?!
“那我家主子为何疼成这样?!”,金盏看了一下自家主子的脸色,有些疑惑地道。
鹤云深面不改色道:“你家主子皮肤娇嫩,比一般人更不耐痛……更何况她全身筋脉晦涩细软,沉而无力,若想将其医好,必要弹针醒脉,是要吃些苦头的……”
金盏信了。
她抱着花芜,眼泪刷刷的掉,“主子!我苦命的主子,这也太遭罪了……”
金盏很想说咱不治了。
可是,想到主子就只有十年的寿命,“不治”两个字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无力之下,只能抱着花芜哭……
花芜快气死了!
骗子!
什么高冷神医?!
鹤云深就是个大骗子!
他就是因为她骂他,才故意使劲扎她的。
可惜,一顿针灸下来,她精力早已耗尽,根本没有力气骂他。
呜呜……
可惜,皇上最近忙着会试放榜和殿选的事情,已经好几天没有进后宫了,否则,她非要告他一状不可……
一想到这样的日子,还不知道要过多久,花芜便两眼发黑。
“花芜,那个……我已经调查过了,鹤云深没有往你的药里放黄莲……”,红芽儿看着郁闷到要爆炸的花芜,期期艾艾地将刚收的情报告诉花芜。
“不可能!”
“他若是没放黄莲的话,汤药怎么会这么苦?!”
花芜死活不相信。
“你的药会苦,是因为他放的那些药材都是上年份的,年份越久远,药材自然味道越苦,可是,药效却是最好的。”,红芽儿一脸同情地看着花芜。
要不还是算了吧!
别和大夫硬刚,否则,他们就是略动动心眼,都会让你有苦说不出,还没处讲理去。
这就算告到皇上那儿,鹤云深也是有理的。
难道,放着那些效果好的药材不用,反而改用那些低年限效果差的药材?!那鹤云深才会被认为是别有用心吧?!
花芜哑然。
不行!
这个亏,她可吃不下!
鹤云深……
哼!
他们的梁子,这可就结下了!
不反击回去,可不是她花芜的作风!
红芽儿头大如斗。
虽然花芜在治疗时,吃了不少苦头,但红芽儿看得出那个鹤云深是个厉害的,若是真按照他这样治下去,花芜的身体是真的会被治好的,延年益寿不再话下。
若花芜真是个需要医治的病人,可是应该好好感谢人家鹤云深的救命之恩。
可惜,别人不知道,它还是知道的。
花芜不想长寿,她一心只想早死啊!
所以,鹤云深的这些治疗对她来说就是遭罪啊!
花芜不恨他才怪了!
可鹤云深做为一个治病治人的大夫也没有错。
弄得它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金盏哭得没什么形象,衬得靠在她怀中的花芜越发的可怜,原本明媚娇俏的人现在无比的虚弱,色淡如水的樱唇,此时都没什么血色了……
鹤云深双唇微抿,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不自在,“此物过后替你家主子涂上,可清凉镇痛,缓解筋脉不适感……”
正抱着自家主子嗷嗷哭的金盏定睛望去,只见一只清瘦白皙的手上托着只闪着润泽莹光的羊脂白玉瓶。
灵昭容太过刁蛮活泼了,让他几乎忘了她是一个重症缠身的病人。
灵昭容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