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她也不硬撑,刚翻过来休诊的牌子,又让秋叶翻了回去,她缓缓起身,到内室休息去了。
睡梦间,似有一股飘来,悄无声息的钻入她的鼻间。
苏挽烟眉头平静,未有丝毫察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待苏挽烟醒来时,望向窗外的天色,还早。
她唤了声:“秋叶?”
秋叶忙从外面进来:“娘娘,您醒了?”
苏挽烟扶了扶额头,总觉得自己好像做梦了,但是又什么感觉都没有,脑袋模模糊糊的不太清晰。
苏挽烟寻常不做梦,所以一旦做梦,她对梦境都会很清楚的记得,可如今这似梦非梦的感觉,让她眉心直拧。
“现在什么时辰?”
“回娘娘,才午时三刻。”
苏挽烟微怔:“才一刻钟?”
她是午时二刻睡下的,明明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可才睡了一刻钟?
“是啊娘娘,您可要再多休息会儿?这会儿外面人还不多。”
“……”苏挽烟确实还有些困,身子也乏力,她半靠在床榻上,神情一时茫然:“拿本书来。”
“是。”秋叶福礼,缓缓退了下去。
然而莫名的,就在秋叶下去拿书的间隙,苏挽烟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缕馨香……润着苏挽烟的鼻子。
突然,苏挽烟猛地睁眼!
这股香味……
苏挽烟摸着鼻子,眸眼不由沉了下来:“秋叶!”
秋叶又从外面进来:“娘娘?”
苏挽烟拧眉:“现在什么时辰?”
秋叶奇怪:“娘娘,您刚不是问过这个问题吗?现在是午时三刻。”
“……”苏挽烟一时不确定自己的猜测,沉疑片刻:“让黄叶买的芙蓉糕,可买回来了?”
秋叶好奇:“娘娘让黄叶姐姐去买芙蓉糕了?可是黄叶姐姐……”
她忙福礼:“许是黄叶姐姐忘了,奴婢这就转告。”
“不必了!”苏挽烟深吸口气,她确实没让黄叶买芙蓉糕。
方才只是试探秋叶罢了。
然而见秋叶好像没什么不妥,她忍不住又扶了扶有些不太清晰的脑袋,许是她多心了。
想到笑辰生的一反常态,苏挽烟小手伸到腰间。
然而,她随身放在腰间上的药,此时却不见了,手指捞了个空。
她心口猛地一窒,抬头睁着眼睛看着秋叶。
秋叶担忧拧眉:“娘娘您怎么了?”
苏挽烟心口突突直跳,她忙起身,径直走向室外,秋叶紧跟在身后。
内室的门,“嘭”的一声被重重打开。
只见,妙生堂内还是只有寥寥几人,骞老先生还未开诊,药童也在忙自己的事。
苏挽烟拧眉稳着心神,一步一步往前走着,眼神观察着这些人。
然而这些人不管神态还是动作都很寻常,药童还过来给苏挽烟行了个礼:“娘娘有何吩咐?”
秋叶更是紧紧跟在她身边,未见任何异常。
苏挽烟没有说话,走出妙生堂。
街上行人来来往往,街边的小摊,玩耍的孩童,三三两两走在一起逛街的女子,一切都显得再正常不过。
苏挽烟再次摸向腰间,随身带着的百解丸确实不见了。
不仅百解丸不见了,藏在衣服里的其他药也不见了,就是她用来防身的毒粉也不知所踪。
秋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娘娘?”
苏挽烟不得不问:“用过午膳后,你有没有给我换过衣裳?”
有些防身的毒粉,她是缝进袖子里的,她刚才检查了一下,也不见了。
这根本不可能。
秋叶摇了摇头:“回娘娘,没有。”
苏挽烟张了张嘴,还想问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要冷静,不能慌。
她迈步回了妙生堂,一切都还是那个和谐的场景,苏挽烟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静静的观察着。
这期间,哪怕有人来与她说话,她也未曾回应只言片语。
另一边,未时,恭亲王府。
王章匆匆来报:“王爷!王爷不好了!王爷!”
只见他神情急促,面色苍白,额头的密汗他根本来不及擦:“王爷!”
余南卿正在整理馥城各项事务,见王章着急忙慌的,他拧眉抬头。
王章很少有这样失态的时候,苏挽烟以前跟他接触的时候便说过,再大的事都能找到解决的办法,再如何着急都没有用。
跟在苏挽烟手下做事久了,王章的性子已经完全沉敛,如此失态,只能说事情定是完全超乎了他所及范围。
王章不敢停顿,“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不好了王爷!娘娘……娘娘不见了!”
王章喘着粗气,说完这话,连唇色都白了。
只一瞬,房中气压刹间降至冰点。
寒气似要将余南卿震愕的神情崩裂,带着难以相信的怒意,神情煞如修罗。
他瞪着王章,缓缓从座上起身,明明不过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动作,却如阎王动身。
本是执着毛笔的手,将毛笔放下的那一刻,‘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