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许四端着晚膳过来:“娘娘,晚膳来了。”
苏挽烟对苏驰恩说道:“好了,你快去休息吧,回头让许四把晚膳也端去你房里。”
许四瞄了一眼苏驰恩,又瞄了一眼苏挽烟,抿唇不敢作声。
合着整个府里,就只有他一个干活的。
苏挽烟把膳食端进房,除例牌给余南卿的粥,还有鸡肉羹,两碟小炒,一盅滋补的参汤。
苏挽烟先把膳食放到案桌上,不着急吃,她坐在床沿边上看了一眼余南卿,只见他闭着眼,神情淡而平静,像是睡着了一般。
他的气息微乎其微,像是在刻意压着一般,期间还稍微有些紊乱,苏挽烟就知道他并没有睡着,开口问道:“感觉怎么样?”
余南卿没有开口。
苏挽烟也不在意,估摸着时间也快到了,这才上手把扎在他身上的银针一根一根拔了下来。
待把他的衣服穿好,苏挽烟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借力把他侧翻过来。
余南卿这才睁开眸眼,配合着她的力道。
苏挽烟给他垫了两个枕头,让他上半身呈倾斜的状态,拿过粥舀起一小勺,放嘴里吹了吹,递到他嘴边。
余南卿长眸看着她,开口温沉:“扶我起来,我自己吃。”
“噢。”苏挽烟点头:“可以。”
还省了她力气。
她轻轻扶起余南卿,让他倾斜着坐躺在床上。
明明他背后还有伤口,可余南卿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哪怕是压着或者是给他换药,他都没有吱过一声。
苏挽烟把粥递到他手里:“今天可以多吃点。”
苏挽烟在慢慢给他加量,少吃多餐。
嘱咐完,她就拿起盅汤喝了一口,鲜美可口,沁人心脾,她端起碗往嘴里扒了口饭,又夹起一道小炒放嘴里。
才漫不经心的说道:“之前给你看病的那个大夫,我让许四去找,找不到人了。”
“……”余南卿轻轻喝了口粥,闻言沉默。
“许四说那大夫是回乡下去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之前说好七天之后再来看的,干嘛不给你复查完再回乡,要真有急事,留张纸条或者找人传个话也行呀。”
苏挽烟嘴巴吃得鼓鼓的,回头看向余南卿:“是不是皇上让他走的啊?应该不至于杀人灭口吧?”
要是杀人灭口,她这心里就总觉得不得劲儿,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而且还是因为元和帝的一己私欲。
余南卿目光移向苏挽烟,瞳孔映着她求知的模样。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三个字:“不至于。”
这是真话,对方不过一个平民百姓,元和帝身居高位,根本没必要这么花心思让自己的手多染上一条人命。
何况元和帝登基七年,再怎么疑神疑鬼,也不会动不动就滥杀无辜,否则他这七年皇帝岂不白做?
得了余南卿的肯定,苏挽烟松了口气:“那就好。”
余南卿眸光微闪:“就那么信我?”
“你是王爷,又是战神,见多识广,想东西比我全面,我肯定信你呀。”苏挽烟夹起一块小笋,放到他面前:“要不要试一下,特别脆特别好吃。”
余南卿抬眸:“能吃?”
“能!”苏挽烟把笋放他粥里:“少少的吃点都可以,要不是你身体太弱,这里的菜你都能吃。”
说完又感叹了一句:“哎你快把身体养好吧,光我一个人我应付不过来啊。”
“……”余南卿看着粥里的笋没有动,眉头微微蹙着:“你为什么觉得我还能好起来?”
苏挽烟边吃着饭边挠了挠脸颊,现在说什么他都是不会相信的,在他眼里她就是个现学现卖的赤脚医生,让他相信她这种话她也说不出口。
见苏挽烟没说话,余南卿敛了神,也没再继续追问,舀起粥里的笋放进嘴里轻轻嚼着,如苏挽烟所说,确实很脆,很好吃。
他都记不清上一次吃到这种美味是什么时候了。
“为什么要这么执着的帮我?”余南卿的声音突然淡淡的响起。
苏挽烟转头抬眸,就见余南卿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她仔细想了想,最后笑着吐了一句:“不安心呐。”
“如果你不是在这种窘境中送我走,我大概会真的走了,但是呀,你现在自身都难保,送我离开之后你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这种人情一欠就是一辈子,让我怎么安心呀?”
“你不欠我的。”余南卿垂眸,看着手里的粥。
自瘫痪以来,接近他的人都想方设法的要取他性命,从来没有人会像苏挽烟这样,半点残害他的心思都没有。
也没有人像她这么笨,心甘情愿的来伺候一个残疾王爷。
“你是不是还没打消要送我走的念头啊?”
余南卿眉头微蹙:“长公主亢心憍气,自恃其才,上次你拒了她的酒宴,她必会寻机会报复你,父皇赐下长公主兵权,她在京中的权力,不亚于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你怎么与她斗?”
苏挽烟放下碗筷,趴在床沿凑近过去,巴巴的看着余南卿:“你想怎么办?”
“七月三十地藏节,宫中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