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仍旧毫无反应的样子,傅怀瑾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他伸出手在轻轻腿上轻轻一捏,就在触碰到被下腿的瞬间,床上的身体产生了一种反射性僵直。
这一反应让他更加确信床上的人就是在装睡。
他松开手,将她被子扯了扯,不慌不忙说着:“真正睡着的人,身体肌肉会完全放松,如果是装睡,虽然她的形体看起来与正常人睡觉一样”
“但她会时刻保持一定的警觉性,一旦遭受到刺激,就会下意识地绷紧。”
“刚才我捏住你的腿,你是下意识地想抬腿来踢我吧。”
床上的人眼珠滚动得更快了。
“还不醒?”
苏瑜兮知道装不下去了,小手装模作样地扯了一被子,挪动了两下身子,才缓缓睁开眼睛。
原本想让自己不那么尴尬,谁知一睁眼就对上男子那双能洞察人心的目光,自己那点小心思被看得无所遁形。
就算脸皮再厚也不禁微微发热,小脸就像晨曦初照下的待开的粉白花苞,羞涩而动人。
苏瑜兮将视线移开,落到床头柜那恶臭的源头上,小手扶着脑门,哀嚎几声:“药熬好了?我我……我刚才有点头痛,就睡着了。”
“嗯。”傅怀瑾没想拆穿她的小把戏,转身去把厚重窗帘全部拉开,明亮的光线照射进来,将那个企图躲藏起来的女人暴露在亮光之下。
他斜睨了她一眼,下巴抵了抵那碗药:“药快凉了,喝吧。”
苏瑜兮小脸揪成一团,转头看向那碗黑得跟锅底水一样药,以前被喝药支配的恐惧感袭上心头,让她本能地想要抗拒。
而且那是药吗?
简直比她的脸上的毒还毒。
她强扯出一抹苦笑将被子拉上一些,把张半张脸埋进去,眼神怯怯,眼眸里荡漾的可怜兮兮的光芒:“要不还是不喝了吧,我觉得自己挺好的。”
眼看还没喝进去,胃已经开始翻滚,感觉下一秒就要吐出来。
傅怀瑾猜到是她怕吃药的原因,所以在楚倦一说要熬药,她想到的是立马跑掉,想要躲过喝药。
药来得不易,自然不可能让她就这么轻易地躲掉。
他走到床头坐下,端起床头柜拿了药碗,他喝药喝了十几年,对这些苦不苦臭不臭的味道已经完全免疫。
不过这一碗看上去确实有点臭。
“不行,必须得喝。”
苏瑜兮身子往另一边床挪远些,心中警铃大作,眼中的抗拒不再遮掩:“不喝不喝。”
这些喝下去就是在收割她小命的,不喝她顶多是顶着张丑脸,喝了就直接死了,脸跟命比起来,小命更重要。
她打死不喝,打不死更不喝。
“这药能解毒,喝了它。”傅怀瑾从未哄人喝药,只能语气生硬地命令她必须喝。
然而苏瑜兮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劝服的:“我不喝也能解毒。”
“你确定?”傅怀瑾从不相信,什么毒可以由自己身体吸收,楚倦提过她体内除了剧毒之外,还有带有极强的腐蚀性,就算现在没问题,也不能保证以后有没有问题。
尽快解毒是最好的办法。
他拧紧剑眉,眼神微沉,俊逸的面容紧绷,身上不自觉地散发着一股不容他人拒绝的威严之气,亲自拿起瓢羹舀起一瓢羹,慢慢地放在她面前:“喝。”
苏瑜兮长睫轻颤,裹着被子向边上翻滚几圈,离他有多远就有多远,语气十分坚定:“不喝。”
傅怀瑾眉头皱得更深,看了眼碗里的药,不明白苏瑜兮为什么会如此抗拒,再苦再臭不过就是一碗药,要是怕两眼一闭直接喝下去就行了。
“过来。”
苏瑜猛地摇头,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傅怀瑾看真劝服不了她,那就只能出他的杀手锏了:“喝掉这一碗奖励你十万块。”
然而在喝药面前,金钱好似失去了它的作用。
“不喝。”她的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铁的心是不愿意喝。
“二十万?”
摇头。
“五十万。”
床上的人动摇了一下下,摇头的速度慢一了些,眼神也闪过犹豫。
傅怀瑾继续乘胜追击:“一百万,再不喝我就让人进来把你按住,再一勺勺灌进去。”
这威逼利诱软硬兼施的话语,让苏瑜兮脑袋像生锈了般,思绪也不禁回到过去,以前她生病也是不愿意喝那又臭又苦的药,都是阿祖把她定住,然后掐着她的嘴巴给她灌进去。
他虽懂药理,但他说自己身体特殊,很难掌握药量,每次不是多了害她拉肚子,就是少了没起什么作用,让她死不了,又好不了,白白遭罪一场。
每次喝药对她来说就跟上刑没什么区别。
虽然这个男人定不住她,但他人多啊。
她有些害怕。
不想被人按着灌。
思来想去,她还是妥协了,颤颤巍巍地放下被子,从床上坐起来。
“一百万?”
“嗯。”傅怀瑾点头。
“要不...叫楚倦来一下,万一真喝出点什么事,也可以急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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