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的夜晚,季闻述坐在窗边,一字一顿,慢到像个饱经沧桑的老者。
“我已经伤害过她一次,现在她已经走出来了我又何必再去招惹她?就这样守着她,让我还能见见她,已经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赐。我不敢再奢求什么,这样就好。”
“守着?这样就好?”贺逢年气笑了,“哪怕她身边有了新的人?你甘心吗?今晚那个苏煜,你能忍受苏煜叫你哥?”
字字诛心,季闻述眉心一跳,脑海里想起苏煜那张脸,怒火直噌噌往外冒。他咬牙,“你说了,唯意不喜欢苏煜那样的。”
“艹,季闻述你......”
贺逢年发现自己和季闻述简直说不到一起,摇着头,“你就拧巴吧,早晚给你自己拧巴死。”
他拍拍屁股起身,顺手把季闻述手边的酒瓶一并带走,“跟头驴似的,死犟死犟,还喝什么酒?等着看吧,早晚有你后悔的时候。”
脚步声逐渐消失,只剩下空旷昏暗房间里的季闻述。
被无力感束缚着,黑暗笼罩着,无形之中的挫败攀上他的肩头,心口不一叫他轻轻闭上眼,独自享受这份属于惩罚的孤寂和悔意。
如果再来一次。
他一定在那个晚上、在医院里。
温柔些。
再耐心些。
但,没有如果啊。
是他说的。没有如果。
指尖轻抚过手背上的擦伤,那里已经结痂,摸起来坑坑洼洼的。
他忽然笑出声,食指不自主地扣着结痂,直到一道钻心的痛叫他倒吸口凉气,手上动作一顿,手背有什么液体流下。
季闻述垂眸去看才发现那里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