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心不在焉?路上吵架了?”杨舒慈看向带路的小哥,“小陈,他们两个路上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吵架了?”
被唤作小陈的师傅刚张开嘴,便被季唯意和季闻述再次默契地开口,堵了回去。
“没吵架!”
“没有!”
再次异口同声———
杨舒慈一愣,目光落在他们两人的脸上来回打量。
季唯意被看得心虚,手心直冒冷汗,还是身侧的季闻述找回状态,圆了回去。
“唯意的手链路上断了,所以耽搁了一会儿。”
杨舒慈闻言看向季唯意的手腕,那里确实空落落的。她道:“断的严重吗?”
“衔接处断开了,还有块水晶出现裂痕,能不能修复如初还要拿去店里才知道。”
“嗯......”杨舒慈思索着,随即取下手上的翡翠朝季唯意招手,“来小意,戴上看看。”
“杨姨,这——”
“听话,带着!好看,真好看。”
欢喜的目光随即变得惋惜,杨舒慈拉着季唯意的手,瞧这纤细手腕之上的绿翡翠,轻道:“这还是你母亲送我的新婚礼物,原本是想着当做传家宝送给闻述的妻子,现下戴在你手上,也算是。”
杨舒慈眼底闪过片刻怔愣,顿了下才道:“......物归原主。”
闻言,季唯意看向手腕上那块翠绿,一时哑然。
她母亲生前是最喜欢翡翠的,当时还给季唯意买了很多,但碍于她平日里上学带不了便都收起来,母亲去世后她更是不记得这些,再没见过。
这也是季唯意时隔多年,一天里接触到这么多旧物,这么多和母亲生前有关的东西。
但这毕竟是母亲送出去的,而且杨舒慈还打算交给未来儿媳,她又怎好占有。
“小意,戴着吧,这是你母亲的东西,本就该属于你。”
看出她的为难,杨舒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来坐这里,这里是你母亲常坐的位置,我们‘办大事’的地方就在这里,坐一下午,听一下午评弹。”
“这评弹本是发源于苏州,姑苏城外的祝师傅是评弹的一把好手,你母亲次次都去,一坐就是一整天,连船行至五六回都不记得。屠苏老师是祝师傅的得意门生,在你出生的第二呢,祝师傅走后便是屠苏老师代替她的位置,可因为一些原因,屠苏老师回到故乡,买下了这座庭院,有了这座青山园林,我和你母亲也成了这里的常客。”
“小意,你母亲走后我独自坐在这里听了三年,今天你就坐在你母亲的位置上,陪我听几曲,好不好?”
季唯意眼角湿润,不是因为杨舒慈最后的哭腔,更像是和母亲的某种感应。
一次涉及她母亲独自领域的期待和震撼。
随着琵琶三弦叮咚声起,音韵悠悠如丝线缠绕上季唯意的耳朵,将她带到江南水乡,看到了桥上两个气质温婉的女子......
一曲终了,季唯意仿佛还沉浸其中,久久不能回神,连季望图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她转头去看季闻述,座位上哪还有他的身影。
她借口去上卫生间,顺着小陈的指引出来,在他转身要走时却叫住他。
“请问一下,季闻述是什么时候走的?”
小陈摇摇头,“评弹开始的时候我便出去了,休息的时候才回来,季先生已经不见了。”
季唯意心事重重,还是对小陈的告知感激,“谢谢你。”
“不客气。”
说完又想起什么,她面露难色,“今天的事......”
小陈会心一笑,点点头,“季先生交代过我,您放心。”
“多谢。”
看着小陈离开的背影好一会,季唯意才转身掀开帘子,却在一片白蓝色的珠帘后对上早就等在那里的季明珠。
季唯意一愣,随即露出笑,可不等她说话,季明珠已然当着她的面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对着镜子摆弄自己头发。
准备的话又被咽了回去,季唯意收回掀开帘子的手,往后退去。
“这就走了?你不是来上厕所的吗?”
季明珠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伴着空灵和身后的竹风吹响季唯意的后背,将她身体的热气全部吹散。
“明珠姐。”
门帘声啪嗒啪嗒的落下,季唯意迈进来,去水池边洗手。
冰凉的水打在她的手背,顺着指尖滑落进水池里。季唯意目光顺着从洞口流走的水望向漆黑的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时间卫生间里便只有水龙头流水的声音。
直到最后一点泡沫被冲洗干净,水龙头被关上,季唯意抽纸擦手,在镜子里对上一直看着自己的季明珠。
见季唯意终于看来,季明珠似乎才对自己的妆容满意。
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收起手里的口红看了季唯意一眼,唇边勾起弧度,嗤笑出声,“我有时候真佩服你。”
“佩服我?”
“对啊,佩服你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沉得住气。”
季唯意没应声,只是看着她。
用手里的指尖轻轻擦去唇边多余的口红,季明珠慢条斯理地开口,“一直没来得及问你,你和季闻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