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会有听信这种鬼话的蠢女人啊。
甚尔不屑一顾。
他们并没有站多久,在所有人都对他们避之不及的时候,有一个人走了过来。
手上拿着一件防晒的外套,“不介意的话先用这个吧。”
明明是在搭救,少女的脸上却挂着些许过意不去的神采。像是在说只有这个真是抱歉,勉强应付一下吧。
银时干净利落的接过了防晒衣穿在身上,亮眼的草莓裤衩愣是一点都没有遮住。
他潇洒的摆了摆手,“多谢,之后会还给你的。突然想起来窗帘上唰——的那个有点让人在意,银桑先回家了。”
正常来说系在腰上都比这种半吊子的露出好上千百倍吧。
少女看着他的背影,轻快的笑了出来。甚尔略微低下头看着她的侧脸,翘起来的黑色短发,温暖的笑着,轻轻的歪过头来和甚尔对视。
仿佛是阳光穿透了厚厚的云层,倾泻而下的笑容。
“真是有趣的人啊。”
真是奇怪的人。
甚尔没有回应,而是转身离开了。
这就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在那之后,甚尔就彻底将少女丢到脑后去了。他不喜欢记住太多事情,更没有多余的脑部内存能够分给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孩子。
或许对于心思纤细的人来说,这也是一段堪称浪漫的邂逅。
可是甚尔显然不会挂念,一个对视和一个微笑并不能在他的大脑中引发什么奇妙的化学反应。
甚尔一如既往的忙忙碌碌出任务,彻底闲下来的时候就泡在赌场中,循环往复。离开了禅院家,来到外面的世界,也没有什么必须要回去的地方。
不如说将那唯一的约束扔到垃圾桶之后,甚尔在漫长时间中积攒下来的怨恨也找不到扎根的土壤,只是残留着某种厌恶感。
委托、钱、赌博、银时。
甚尔的人生就剩下了那么几个关键词,让他还能在枯燥到窒息的世界中,找到些许能提起感觉的事情。
又是完成任务的一天,回去的中途下起了雨。
冒着雨回去还是躲雨都无所谓,反正也没有必须要待在哪里的需求,甚尔坐在小巷的屋檐下面点了一根烟。
看着烟雾缭绕下,阴暗的水滴落在浑浊的水洼中,泛起一圈圈微白的涟漪,又颤抖着被黑暗彻底吞噬。
在禅院家的时候,甚尔就经常会这么做。
漫无目的,也找不到理由。
游走在禅院家中看着各种细小的变化。
在变化的时候,时间无所谓的流逝了。一秒、两秒、没有意义的时间连成线,终于让今天也无所谓的结束了。
像是成长中的巨蟒比量着猎物的体型,等到能够完全吞入的那个瞬间才暴起。想象着把咒具刺入身躯的手感,禅院家人的血也会是红色的吗?
姑且有怨恨作为底色,甚尔也不算是太无聊。
待在禅院家的时候是寒冬。
可是出来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甚尔盯着那晦暗的水洼。
在无聊到快要睡着的时候,里面映出了白色的倒影。
“忘记带伞了吗?”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透明的伞挡在她身后,让背后绚丽的车水马龙都变得模糊了。
甚尔不耐烦的抬起头,少女一无所知的向他伸出手。
像是在邀请他来到伞下。
很快她脸上天真烂漫的笑容就被惊慌替换掉了,“你受伤了!还没有处理过吗!”
甚尔的手臂上有一条渗着血的长长伤痕。
偶尔会遇到术式很烦人的咒术师,为此负伤也是常见的事情。
对甚尔来说不过是放着不管也会自愈的伤势,如果在禅院家连这种小伤都抗不过去,不如死了算了。
可是在少女的眼中就不是这样了。
那是对常人来说十分夸张的伤势,她的表情震惊得像是甚尔会因为这个小伤死掉。
过于悬殊的常识认知,让甚尔还是开口说话了。
“和你没关系,走开。”
完全是拒绝。
少女因为被拒绝而流露出几分伤感的神情,她紧紧地抿住了下唇。
甚尔毫无心理压力,乐得轻松。
他咬着烟蒂,等着那片水洼重新变成黑色,在低下头的片刻中。
少女像是找到了时机。
她动作迅速到甚尔一时间以为她扔了什么暗器,身体下意识的要躲开暗器,再冲上去把她按倒。
可是天与暴君敏锐的动态视力让他没机会去误会了。
甚尔迅速察觉到那是一把伞。透明的伞,像是漂浮在夜晚的水母一样砸向甚尔的面前。
少女撒腿就跑。
不用看都知道那身干净的白色连衣裙要遭难了。
透明的伞就那么砸在了水洼里。
那人真奇怪。
实际上有了一把伞也无所谓,但是水洼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甚尔把伞撑起来,优哉游哉的回家。
转天没有任务。
甚尔去了赌场赚钱,并且大输特输。
刚刚拿到手的委托金立刻就赔了大半,甚尔倒是已经习惯他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