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的错。”
不同于往日的孤高,少年嗓音低弱,紧搂着它轻声道:“他们不懂得如何爱你,可我……不会伤害你。”
他不是她的孽障徒弟。
不是她偏要强求的夫君。
他是雪十一。
不会伤害辜负她,所以并不惧怕那些“坏结果”。
所以,“穗穗,忘了他们,好吗?”这些话,雪十一只敢在长穗睡着时才敢说,又或者说,他只敢在以为长穗睡着后表达。
长穗没有出声,被他搂着的毛绒身体一动未动。
雪十一也没再说话,吐息轻轻将下巴抵在了小白兽的脑袋上。他希望长穗是真的睡着了,又想她真的听到了这些话,就在他以为,长穗不会给他回应时,缠在手臂上的大尾巴收紧,尾尖悄悄钻入了他的掌心。
……是任由他揉捏的姿态。
这算是,同意了吗?
心中的爱意无限蔓延,攀爬结网叫嚣着占有,催促着他狠狠捏住那缕尾尖,以爱之名将她永困怀抱。雪十一的眼睫颤动着,须臾过后,只将那缕尾尖轻柔握拢。
爱人给了他占有的机会,可占有也有界限,以爱之名暴烈的占有,也是一种伤害。
雪十一答应了长穗。
他不会辜负伤害她。
.
长穗恢复了人身。
一觉醒来,她以人身窝在雪十一怀中,少年紧箍着她的腰身,两人的衣发纠缠在一起,长穗枕在他的臂弯,衣裙压在了他的大腿下。
“怎么了?”长穗的动静吵醒了雪十一。
习惯了随手将小灵物往怀中捞,他随着长穗起身,手臂很自然的往长穗腰间圈,直到少女柔软的身躯贴入他的怀中,睁着澄黄的金瞳仰头看他,雪十一才如梦初醒,缓缓松落手臂。
长穗反应不大,只是提醒他,“你压住我裙子了。”
雪十一嗯了声,抬腿任长穗将裙摆抽出。
天已经完全黑了。
长穗点燃屋中烛火,看到摆了满桌的饭菜,已经凉透。捻起一块糕点塞入口中,甜腻依旧,她倒了盏凉茶灌入口中,感觉雪十一坐到了她的身旁,“好吃吗。”
毕竟是还凌送来的,哪怕过于甜了,长穗也吃得开心,她点头,“好吃。”
雪十一将茶壶放到小炉加热,哦了声又问:“比我烤你的好吃?”
当初,他就是靠着几块烤点把她骗到的手。
长穗吞咽糕点的动作一停。
在少年将温好的茶递给她时,长穗选择实话实说,“你烤的好吃。”
雪十一满意了。
长穗虽恢复了人身,但赤金的眼睛和额心的法印并未隐退,还需要一段时日的恢复。在得知花棠还未恢复人身时,她选择继续寄居在斩情扣中,随着雪十一一同巡夜出任务。
还凌去看了那几具尸体。
除去被吸干精血的修士,其他几名死者全是宫婢,虽然几人的死法看似相同,但宫婢的尸骸上隐现妖气,手臂上均有刀痕,也就是说她们在死前,曾被妖邪蛊惑取过血。
“是炤盈。”还凌脸色不好。
他曾见过死在炤盈手中的人,无一是貌美宫婢,被狐妖蛊惑自愿放血,血液流干而死。
先前的炤盈肆无忌惮,以为无人敢管她,便将这些尸体随意抛至乱葬岗,只是死的人多了,难免会引来还凌的注意,再加上炤盈容貌的恢复实在太蹊跷,还凌上心一查,才发现她在宫殿中供了狐妖。
“她竟还不死心。”先前的狐妖,已经被还凌除去。
想来没了狐妖的妖力加持,炤盈的完好的容貌难以维持,这才又背着他偷偷供奉,又将死在自己手中的人嫁祸给祸世妖邪,想来先前死在宫中的那些人,也同她脱不了干系。
那些人,究竟是祸世妖邪所杀,还是炤盈在刻意栽赃?
还凌准备重验那些尸体。
雪十一的任务,是去长丽宫将炤盈供奉的新狐妖除灭,长穗与他同去。
到了宵禁时间,宫道上安静无人,偶有巡夜的修士在头顶一闪而过。长穗藏身在雪十一的手链中,看到长丽宫外有还凌的亲卫把手,殿门上贴着朱砂封条,无令不得擅自出入。
未免打草惊蛇,雪十一是翻墙入的长丽宫。
炤盈虽还有公主之名,却没了公主之势,整个长丽宫内昏暗幽寂,看着空无一人,很是空旷。
长穗从手链中钻了出来,“有些怪。”
就算还凌夺了炤盈的权,也不可能苛待她到不留一人伺候,更何况她在宫中重新饲养狐妖已经露馅,宫殿中不该毫无妖气泄露。
除非……藏身在长丽宫中的,是个可以掩盖妖气的大妖。
“你要小心。”长穗是要提醒他,不要再被狐妖蛊惑了。
想起溪山的事,雪十一薄唇微抿,神情有些不自然,“不会了。”
当时他是心中想着长穗,心不在焉才会被妖狐钻了空子,如今长穗就在他身边,他没理由再被妖狐蛊惑。
结术在虚空画出追妖符,雪十一试图找出妖邪的藏身之地,然而符咒在空中打了个转,并无反应。长穗嗤了声,以为是雪十一的道行不够,她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