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的头顶。
伞身不大,护一人绰绰有余,两人难免有些拥挤,见雪十一大半肩膀都在伞外,长穗默默往他身边贴了贴,肩膀挨着肩膀,尽可能也让他身处伞中。
嗒嗒。
这场雨来的突兀,豆大的雨砸在伞面,发出沉闷声响。
平坦的宫道很快湿透,两侧朱红脱漆的宫墙苔藓成片,雨水顺着破旧的墙檐流淌,像是蜿蜒无声的血泪。这条宫道破败,脏旧,没有间隔几步就燃着的灯笼,也没有来去匆匆的宫人以及巡卫,全然看不出往日的繁盛。
“怎么了。”雪十一明显察觉到长穗的情绪变化。
应该说是从踏上这条宫道起,她就开始沉默寡欢。
长穗摇了摇头,不知该如何诉说自己复杂的心情,可若是什么都不说,她郁郁的心情也难以排解,于是道:“几百年前,我就住在咸宁阁中。”
雪十一静静听着。
“以前,这里每隔几步就有灯笼,一条路走下来,至少会遇上三轮巡卫,很多宫人大臣都喜欢走这条道,因为墙后就是咸宁阁,里面有众多厉害修士,是整个北凉最最安全的地方。”
可是为什么……就成了人人惧怕的晦地呢?
长穗抬眸看向雪十一,身旁的少年静静为她撑着伞,依如几百年前,他以徒弟的身份数次折返赵元凌所在的宫殿,只为在雨天雪夜、在深冬撑伞陪她回阁,这条宫道,他们二人并肩走过了太多太多次。
很多事情,因时隔的岁月太过悠久,长穗都已经模糊了,可她偏偏能记得暮绛雪每次接她回阁的模样,记得她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