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寻找出蛛丝马迹。
不管暮绛雪是不是打从心里接受了这件事,她觉得她都该再开导宽慰暮绛雪一番,她得告诉他,哪怕她成婚嫁人了,他在她心中的地位都不会改变,她不会抛弃他还是他的好师尊,与成婚前无异。
这件事拖延不得,这么想着,长穗便准备出去找他,哪怕暮绛雪睡了,她也得把人从榻上薅起来把话说完,不然指不定哪个没留神,她这徒弟又恶魂附体长歪了。
吱——
推开房门时,屋外的风雪纷拥扑来。
长穗打了个喷嚏,提着灯笼快步踩在雪地中,她出来的着急,穿着素净单薄,忘了给自己加身厚衣裳,等走到暮绛雪的住处时,浑身冰凉失了温度,一时分不清是冻的,还是体内的神器又开始折腾了。
“暮绛雪?”站在门外,长穗敲了敲门。
暮绛雪性子喜静,平日里不喜欢人伺候,所以偌大的院子只有他一个人住。此时房中昏暗无光,静悄悄的没什么声音,估计是睡着了。
不行,必须把他喊起来把话说清楚。
“暮绛雪!”长穗又用力敲了几下房门,房内依旧没什么声音。
这就奇怪了。
长穗微微闭眸,静听屋内声音,竟觉察不出应有的呼吸声。脸色一沉,她正要踹门闯进去,背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师尊?”
长穗回头,看到暮绛雪站在她的身后,一袭白衣覆雪,像是一路踏雪而来,在外面待了很久。
这深更半夜的,“你去哪儿了?”
暮绛雪微微挑眉,抬腕晃了晃手中的竹篮,“花草园有几朵幽昙开了,我摘来为师尊做糕点。”
长穗不太信服,“就非要这大半夜的摘吗?”
暮绛雪笑了声:“它们选择在半夜开,徒儿也没有办法呢。”
“那你怎知它们今晚会开?你派人在那里守着?”
“那倒没有。”暮绛雪像是听不出长穗话中的审问,平静解释:“睡不着出去走走,碰巧遇上了而已。”
他拎着竹篮走近,让长穗看到了竹篮中的幽昙,话题一转,“师尊怎么会来我这?”
若是无事,长穗可从不会主动来找他。
长穗像是被他提醒了什么,暂时压下他半夜不在的疑惑,她抬起面容对暮绛雪笑了笑,“我也是睡不着随便走走,刚巧就走到了你这儿,便过来看看。”
长穗改变了主意。
她想,若暮绛雪没有骗她,那他所谓的睡不着出来走走,便是在介心她要成婚的事,表面风轻云淡,实则心里并未接受。若真是如此,她跑过来直接把那些话撂给他,倒显得敷衍干巴,暮绛雪听后也未必会信。
要想个能让他感受到自己心意的法子。
注意到他肩膀的落雪,长穗眼睛一眨,忽然靠近,主动帮他将落雪拂去。
“外面是不是很冷呀?”她关心道。
暮绛雪身形一顿,掀眸看向长穗,抬手抓住她的细腕从肩头拉下,没放开,又张开手指将她的手裹入掌心。
在长穗茫然的神情下,暮绛雪拉着她往房中走,“徒儿不冷,倒是师尊,在这里等我这么久,冻坏了吧。”
“没有没有。”长穗不习惯被人这么牵着,有些挣扎。
暮绛雪紧抓着不放,掌心的温度烫到她冰凉的手背,“没有吗?”
他将长穗推坐在窗榻上,俯身靠近悠悠道:“师尊的手很冰呢。”
放开长穗的手,他又碰了下长穗的眼尾,脸颊,笑了声:“脸也很冰,我帮师尊暖暖。”
“不用了——”长穗偏头推开他,若不是本着开导他的意图来的,她早就因暮绛雪的动手动脚甩脸子走了。
究竟在哪学来的坏毛病,这么久都改不掉。
既然来都来了,长穗自然不能无功而返,她想了想,先借口同暮绛雪下棋联络感情,又撺掇他饮了几口酒。
棋盘铺在桌上,黑白各守一方胜负难辨,香炉中飘出清幽的雪海香。借着微醺之感,长穗问暮绛雪,“我要成婚了,你会不高兴吗?”
暮绛雪白皙的脸颊起了一层薄红,蔓延入脖颈内,指间捏着翠玉的瓷盏,他微微垂下眼眸,“师尊会在意我的感受吗?”
“当然会在意。”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长穗吐字清晰,“你是我唯一的徒弟呀。”
“我怎么会不在意呢?”
磨蹭了一整夜,眼看着时辰快到了,长穗跄踉了一步站起身,主动去拉暮绛雪的手臂,“走啊。”
暮绛雪坐在未动,“去哪?”
长穗双颊已经红透,弯着笑眼道:“带你去看日出。”
外面还在下雪,起着朦胧雾气,其实看不太清楚日出。长穗带着暮绛雪跃上屋顶,想要施术扫清这些雾气,但作用不大。
她叹了声气,只能与暮绛雪肩并着肩,观赏云雾之下若隐若现的晖光。
“真好看。”白雪落在她的身上,她却仿若未察,望着天边轻声道:“暮绛雪,无论是现在的我,还是以后的我,都能同你坐在这里一起看日出,很多东西并不会改变。”
就如同她还是他的师尊,他还是她的徒弟。
借着她辛苦制造的氛围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