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淡然的笑,“王储殿下伤了腿,自然是他最为重要了。”
“就是可惜,学宫的长老们又要失望了。”他们每年都希望长穗能来观考。
看着暮绛雪含笑温柔的面容,秀琴话不过脑,突兀补了句:“公子也不要难过,要不是出了意外,尊座必来看您。”
这句话说完她就后悔了。
脸上的笑容似寸寸凝结,暮绛雪轻抬眼睫,用漆黑漂亮的瞳眸盯向她,“我看起来很难过?”
“没有没有。”秀琴连忙摇头。
她闻到了空气中扩散的雪海香,幽幽泛冷,像是冬日刺骨的霜雪。见暮绛雪褪下了外袍,她连忙接过挂在了屏风后,动作熟练流畅,已经做了六年。
六年前,自从暮绛雪为了救下她们险些丧命,秀琴便改变了对他的态度,甚至一日比一日恭敬起来。反倒是清棋,看似对暮绛雪一如既往的恭敬,但总压不住那股子警惕,还时常劝她不要和暮绛雪走太近,两人的角色算是互换了过来。
为什么不能走太近呢?
低着脑袋退出房间,秀琴隐约理解了清棋的告诫,她不是察觉不到暮绛雪的危险,但她已经没办法控制自己了。
摸着自己凉飕飕的脖子,她心想,暮绛雪是尊座首徒,以后还会是咸宁阁的主子,她想要一直处在咸宁阁的权利中心,除了靠着长穗,暮绛雪便是她最大的靠山。
毕竟,比起她,她觉得自家尊座更宠爱信赖清棋,她近日总做被赶出咸宁阁的噩梦,为了不让噩梦成真,她必须要为自己铺垫后路。
她没有做错。
想着这些,秀琴叹了声气,开始思考如何让暮绛雪更为信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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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到后,考生们换上干净舒适的新衣,准备进行最后一场考试。
暮绛雪到时,其他考生正聚在武器库挑趁手的兵器,有人不满抱怨着,“为什么非要在这群烂东西里挑,我练了这么多年剑,早就习惯我那把宝贝翠剑了,这武器库里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学宫是没钱了吗!”
“长老说是为了公平,毕竟宝剑之间也有差距不是。”
“嘁,这种话你也信。”有知内情的学生道:“其实啊,是为了防止比试中见血,刀剑无眼,有个小擦伤在所难免,就怕一个激动血溅当场,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你这就有点离谱了吧?”
“嘿,你还别不信!往届就有考生借着武试伤人,听说那两人本来就有矛盾,其中一人借着比试报仇,下手太重直接刺穿了那人喉咙,当时那鲜血洒的……啧啧。”
自那之后,太苍学宫的武试便改了规矩,考生只能挑选武器库中的特制长剑,也再没出过意外。
几人并没注意到暮绛雪的走近,不知是谁,忽然提起了咸宁阁,“不是说这次国师大人会来观考吗?怎么长老们都到齐了,那位还没出现,架子也太大了吧。”
“这你就不知道了,那位小国师来不了咯。”
“为何?”
暮绛雪脚步一顿,听到的回答同秀琴的回答相差无异,看来这件事都已知情。
话题到这原本就该结束了,偏有胆大之人听热闹不嫌事大,悠悠补了句:“要不怎么说人家能当国师呢,有追求有野心,估计再过不久,咱们又该改口了。”
“王兄此话何意?”
身形消瘦的男人不怀好意笑了声,压低声音道:“难道你们都没听说吗?这国师大人和那位有一腿,天天借着医腿去行龌龊事,有不少宫婢都见过小国师投怀送抱呢。”
“这事儿我也听说了。”几人只留相熟的几位好友,小声道:“听说那小国师放浪的很,一口一个哥哥喊得亲热,当着宫婢的面都敢搂搂抱抱,背地里见了面还指不定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被称为王兄的男人挑了下眉,“不提她那身份,这小国师看着还没咱们大,那腰那脸谁看了忍得住啊,我先前远远瞧过一眼,那小脸蛋真是嘶……”
王胡安做出回味的表情,引得几位好友哈哈大笑。
忽然,有人扫到门边的白影,在看清来人后,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他连忙戳了戳身旁的人,几人见暮绛雪来了,纷纷止住了笑,有人脸上甚至还带了惧意。
他们怕他,王胡安可不怕。
他家也是有钱有势的大官,背靠赵元齐,自然与咸宁阁不对付。在场中,也只有他有权势敢与暮绛雪作对,先前他明里暗里刁难过他好些次,这次见人听了他们的闲话,不怕反而阴阳怪气的调侃,“呦,绛雪公子,您来的真巧呢。”
往常暮绛雪都不会搭理他,这次竟对他弯唇笑了下,“是挺巧呢。”
他一身雪衣,看起来温润无害很好欺负的样子,像是没听到他们刚刚的秽语,微微歪头好奇问道:“瞧你们笑得那么开心,在聊什么?”
有人打着哈哈想要揭过,偏王胡安是个不安分的主。
想着赵元齐马上就要回来了,他挺直腰板道:“聊你们家师尊呢。”
“最近宫里的传言应该听到了吧?我们都在替你高兴啊,要是日后小国师成了王储妃,你可要代我们道声喜啊。”说完,他哈哈笑了起来。
暮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