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到了。”
“到了?多少钱?”
“两百!”
“两百?你怎么不去抢呢!”
“哎呀,老板,这五十多公里呢,而且路又这么难走,收你两百不算多啦。”
“怎么,你是不是以为我好欺负!信不信我一个电话让你进去!”祁同伟气急。
这些出租车简直离谱,从岩台县到金山县五十公里就敢收两百块,就算后世也要不了这个价,何况现在人均一天收入也才不到十块。
祁同伟推开车门下了车,从怀里掏出五十,丢进车内,“就五十,再多说一句,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也许是看出高大的祁同伟并不好惹,司机只得悻悻收起五十元的黄绿票。
要说这五十他都能赚四十,但是漫天要价是习惯,能多宰一点是一点。
目送出租车的离开,祁同伟立马捂住口鼻,他没想到金山县的阵仗这么大。
来往的大卡车,拖拉机,甚至还有手推车,如同搬家的蚂蚁,激起阵阵浓尘,而大道上的百姓,就在这样的环境挥汗如雨。
这要放几十年后,施工的标准都达不到。
祁同伟来到金山县,也是金平乡乡长刘明的提醒。
在刘明说出附近的金山县在大刀阔斧的修路,祁同伟算了算时间,就意识到这是李达康的手笔。
也只有李达康,这位赵立春的大秘,才能拉到这么多资金。
从某种意义来说,金山县就是赵立春的脸面工程。
赵立春是李达康的资源,李达康又何尝不是赵立春入常的资源呢。
两人都在赌。
这也能解释金山县出问题后,赵立春为什么会出现,他堂堂一个京州二把手,虽然带着一个副省的头衔,但这吕州跟他关系又不大,他为什么那么紧张,里面肯定有故事。
祁同伟不是来一探究竟的,他是想看能不能认识这三位大佬,找个机会刷下存在感。
系统的签到原则就是两人必须互相见过面。
普通人要想见一个领导干部可不容易,现在有现成的机会祁同伟还是想试一试,这是一个原因。
另一个原因,祁同伟也想了解一下李达康。
祁厅长在李达康手里吃了那么大的亏,自己可不能重蹈覆辙。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这次自己不哭坟了,我看你李达康还跨不跨栏。
雄心壮志的祁同伟还没来的及激扬斗志,立马就如同泄气的皮球。
找路人一问,才知道这里根本不是金山县城,此地离县城起码还有十公里的路程。
妈的!又被出租车坑了!
祁同伟只得问明方向,背着背包步行前进。
他想拦辆拖拉机,或者大货车送自己一程,但是这群人就像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似的,开的那叫一个快。
无奈只得顺着修路的痕迹,一步步向金山县城走去。
沿途的观察,祁同伟不得不承认,金山县是真的穷。
这种穷是浮于表面的,人人都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让人一目了然。
“哎哎哎,那小子!”
正观察的仔细,后面传来呼喊声,祁同伟扭头看去。
一辆吉普车缓步的跟在自己身后,上面一个寸头青年拿着大喇叭指着自己。
祁同伟左右环视,指了指自己。
“对,说的就是你。”
注意到祁同伟的得体的穿着,红润的脸色,不像偷懒逃跑的村民,李达康面色稍缓:“你是什么人?”
寸头青年模样让祁同伟隐约觉得熟悉,随即脑海浮出一个人名。
李达康!
“领导,您好,我是汉大学生祁同伟,这次就想趁暑假,了解一下我们汉东各地的风土样貌。”
“汉大学生?”
“对。”
“了解可以,但是别在施工地方逗留。”
“明白,领导,我想去金山县城,只是一直拦不住车,您看能不能捎我一段?”祁同伟打蛇随棍。
“不行,我这还有事。”李达康想都没想就拒绝,随即一挥手,吉普车如离弦之箭,疾驰而去,激起滚滚尘土。
“呸呸呸。”吐出口中灰尘,祁同伟只好继续闷头赶路。
好在祁同伟的体格不错,平常也没少锻炼,花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到达了金山县县城。
县城的道路同样是一幅繁忙的景象,各种物资从这里进进出出。
每个人都行走匆匆,让祁同伟一度以为这是在备战。
直到快到了日落时,才看见大卡车拉着满满当当的百姓,回到了县城,随即如同按下暂停的按钮,整个金山县陷入一片安静。
打听了一下,这些都是附近修路的百姓,到了晚上就会回城休息,如果是远一点的,就会直接就地扎营。
夏季蚊虫多,金山县又多山林,在外扎营显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无论什么时候,大家只能时代裹挟,被动着!
祁同伟就在县城找了个地方住下,每天就是四处观察着金山县的部署安排。
这是一个难得的借鉴机会,改放正当时,脱贫是目前的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