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好了啦,母亲您真的太烦人了!”叶欢满脸不耐烦地用力将母亲一把推开,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快被母亲念聋了。
“江海哥哥如今可是升官加爵了呢,他那满腹经纶、才华横溢的模样,不知迷倒了多少女子。但他偏偏就钟情于我这样的女子,如果我按照母亲所说的那样,变成那种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大家闺秀,那还是我吗?恐怕到时候江海哥哥连看都不会多看我一眼了!”叶欢双手叉腰,说得头头是道。
叶夫人看着女儿这般执拗的样子,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些什么,但最终却是什么话也没能说出口。
其实仔细想想,女儿说的似乎也不无道理,强扭的瓜不甜,若是一味逼迫她去改变,说不定还会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
见到母亲总算不再唠叨,叶欢这才如释重负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然而这些日子以来,她过得可着实不太顺心。总有那么一些自命不凡的贵女们,或明着或暗地里对她冷嘲热讽,说什么江海那样的大才子,竟然娶了她这个一无是处的草包做妻子,简直就是暴殄天物,白白浪费了满腹才华。
每次听到这些尖酸刻薄的话语,叶欢气得火冒三丈,好几次都差点儿忍不住跟那些人当场厮打起来。
也正因如此,叶夫人担心女儿继续在外惹事生非,便强行将她拉回家中练习琴棋书画,妄图让她在短时间内脱胎换骨,成为一名真正的才女。
可叶欢却是哭笑不得,从小到大都是按照草包的标准来培养长大的,现在临时抱佛脚想要改造成才女,哪里来得及呀!
更何况,她压根儿就没打算做出任何改变。
叶夫人呢,说白了就是有着强烈的攀比之心,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被别人比下去。
她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那郑家的女儿虽说同样是被娇生惯养着长大的,但人家就算没有什么声名远扬的才情,可好歹也比你有学问啊!”
叶欢对此却毫不在意,甚至还撇撇嘴不以为意地回应道:“哎呀,母亲您就别瞎操心啦!咱们嫁到将军府去,那是要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又不是去参加什么文斗比赛争个高下。”
听到这话,叶夫人气得直跺脚,着急地嚷道:“你这丫头真是没心没肺!你要是一点儿墨水都没有,将来怎么教导孩子读书识字、知书达理呀?难不成你还指望孩子他爹一个人全包了?”
叶欢却是不慌不忙,一脸自信满满地反驳道:“我的夫君可是堂堂的状元郎呢,母亲您呀,纯粹就是想得太多了。”
说完这句话,叶欢又成功地将母亲给噎得无话可说了。
最后,叶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女儿光洁的额头,嗔怪道:“行行行,就数你最能说会道。”
这时,叶欢突然语气变得温柔,“母亲,等日后女儿嫁入将军府后,就不能时刻陪在您身边照顾您了。所以您一定要记得按时吃饭,女儿会常常回来看望您的。”
就这么简单的一番话,顿时让叶夫人的眼眶湿润了起来。
想象到女儿出嫁后的日子,叶夫人就揪心。
都说生女儿好,叶夫人这时宁愿叶欢是个儿子就不用嫁出去了。
一想到日后自家女儿就要成为将军府的人了,叶夫人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仿佛自己含辛茹苦种下的水灵灵的白菜,就这样被将军府轻而易举地给偷摘走了。
这边厢,叶欢正与母亲你来我往、暗藏玄机地打着机锋。
而另一边,郑夫人却是心急如焚,恨不能明日就风风光光地将女儿嫁出门去。
她总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此次皇上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郑国公府。
对此浑然不觉的郑瑶,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到母亲似乎藏着什么心事。
然而每当她询问时,母亲总是轻描淡写地回答:“傻丫头,娘不过是看你长大了,想着能早些看到你成家生子罢了。”
当郑瑶亲眼见到母亲精心准备的那堆积如山的嫁妆时,不禁惊得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问道:“母亲,您这……是不是准备得太多了些啊?”
只见郑夫人一脸郑重地解释道:“女人嫁到夫家之后,总得有些钱财傍身才行,毕竟这钱财就是咱们女子的底气所在!”
可郑瑶还是忧心忡忡,犹豫着开口道:“可是母亲,长姐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啊?还有锦王那边,恐怕也会有所不满吧?“
要知道,郑夫人准备的这嫁妆可比长女当初出嫁的时候多出两倍都不止呢!
郑瑶心里直打鼓,且不提长姐向来心胸狭隘,光是想想将军府二公子娶亲,国公府准备的嫁妆竟然比王爷娶亲还要丰厚得多,这不就是明晃晃地打锦王的脸吗?
郑夫人敏锐地捕捉到了女儿脸上那一抹淡淡的忧虑之色,心中了然于胸。
她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宽慰道:“瑶儿别担心,你长姐如今可是王妃了,身份尊贵无比,又怎会看得上这点微不足道的东西呢?”说罢,郑夫人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自己所言甚是笃定。
郑瑶她张了张嘴,想要再说几句,但看到母亲那副云淡风轻、一带而过的模样,终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