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太安帝能够在先皇诸子中成功登临帝位,靠的就是影宗的帮助,他怎么会不知道影宗对北离皇朝来说有多重要?
所以太安帝知道影宗十分重要,却依旧同意了这门婚事,这背后的事也是挺有意思了。
这桩亲事对原主来说,是太安帝属意他的意思。而在易卜看来,这门亲事就是太安帝默认影宗走上前台的意思。
简简单单的一门亲事,掺杂了数方势力的较量。
所以无论如何,今天的亲事一定要成功完成,不能有丝毫差池!
这也就是萧若瑾虽然内心不想要成亲,但却依旧没有贸然提出拒绝的原因。
说起来,这还是他穿越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成亲呢。
“咳咳咳!”
一阵轻微的咳嗽声吸引了萧若瑾的注意,他迅速将目光转向萧若风。
嗯?
见萧若风此时的脸色有些苍白,偶尔的咳嗽声中透露出几分虚弱,甚至站立时都显得有些不稳。
“弟弟,我看你的脸色不怎么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萧若瑾关切地询问,说着还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萧若瑾和萧若风兄弟对彼此的称呼一直都“弟弟”“兄长”,并没有在前面加上皇子的排序,那是因为在他们心中,只有彼此才是一母同胞,是真正的亲兄弟。
听见兄长的话,萧若风脚步没动,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轻轻摇了摇头,试图掩饰住自己身体的不适:“我没事,今天是兄长的大喜之日,你还是快去迎接你的新娘子吧。”
萧若瑾岂能看不出他的勉强?当即摇头:“你现在的脸色很不好,我哪里还有心思去迎接什么新娘子?”
他话中的担忧让萧若风一怔,没想到兄长会说出这番话,这让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萧若瑾和萧若风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因为母亲去的早,背后又没有强大的母族支撑,所以两个人少年时在皇宫的生活十分艰难,两个人相互依靠,互相扶持才走到了如今这一步。
也正是因为如此,兄弟两个的感情非常深厚。
可是自从两人开始谋划夺嫡之后,两人之间的感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慢慢的开始变淡。
明明他处处帮助兄长,可是却依旧能感受到兄长对他的态度的变化,类似这样关心的话,他已经许久都没有听到了。
像是一缕阳光,穿透了他们之间的隔阂,让萧若风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与温暖。
只是他现在的伤还不能让兄长知道,否则叶鼎之的事就瞒不住了。
于是萧若风努力稳住心神,再次拒绝:“兄长,我真的没事,只是练功岔了气,回头调息一会儿就好了。”
连续两次被拒绝的萧若瑾,心中越发的好奇。
小脾气“噌”的一下就起来了。
见萧若风执意不肯过来,萧若瑾眉头微蹙,缓缓起身走到了他身前站定,以一种温柔又不失力量的姿态,伸出一只手控制住了他的胳膊。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自然而然的抬起,按在了萧若风的手腕上开始把脉。
这一动作流畅而自然,仿佛已经练习了千百次。
萧若风被兄长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愣怔,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兄长的手指已经按在了他的手腕上,思及自己身上的伤,心中不禁快速闪过了一丝惊慌。
“兄长……”萧若风轻声呼唤,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挣扎。他试图抽回自己的手,但萧若瑾的力道却恰到好处地控制着他,让他无法轻易挣脱。
萧若瑾不耐地“啧”了一声,拍了他胳膊一下,嘴上是长辈呵斥小孩的口吻:“听话!”
简洁而有力的两个字,透露出的是不容置疑的意味。
萧若风知道自己的伤是瞒不住了,只能放弃挣扎,只是有些疑惑的问道:“我竟然不知道,兄长居然还通晓岐黄之术?”
萧若瑾那是什么人?
谎话那是张嘴就来,听见萧若风的试探,整个人丝毫不慌,慢悠悠的说道:“自从那年你大病之后,我就想着学些医术,以防万一。你瞧! 今天这不就用上了。”
萧若风听见他提起小时候的事,脑中也不由得浮现出幼时的记忆。
现在的萧若风是北离的九皇子,是受皇上看重的琅琊王,是稷下学宫祭酒李长生的徒弟,是学宫的小先生,是北离八公子之一,是良玉榜榜首,看上去风光无限。
可他小时候却过得十分艰辛,因为不受重视,六岁那年险些丧命于一场重风寒,眼看着就要不行了,是萧若瑾跪在雪地里磕头求医,跪了整整两个时辰,甚至拔剑以死相逼,这才留住了那位要离开的太医,救了他一命。
这件事将萧若风对萧若瑾的兄弟情进行了升华和美化,让他彻底成了一个兄控。
萧若风真的是死心塌地的帮助萧若瑾,一直坚定的站在萧若瑾身边,为他出谋划策,为他招募人才,甚至是亲自上阵,为他扫除障碍。
为了萧若瑾,萧若风可以牺牲一切,包括他的名誉、地位、甚至是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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