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曦月停顿几息,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划过,看到如懿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可不等如懿探究那目光中的深意时,她又立即收了回去。
“臣妾刚到长春宫时,已经求皇后娘娘下旨搜查六宫,在谁宫里查到朱砂,谁就是凶手。为表公正,臣妾请了皇后身边的赵一泰赵公公,以及臣妾身边的双喜,一同去搜宫。”
弘历看着高曦月侃侃而谈的样子,暗地里啧啧称奇,这慧妃今天倒是口齿伶俐,逻辑清晰,聪明的智商占领突然高地了。
再看看像是没事人的金玉妍、依旧人淡如菊低头摆弄护甲的如懿、眼中带着些许不安的苏绿筠、还有坐在身侧雍容端庄的富察琅嬅。
闹吧!你们尽情的闹!可劲儿的闹!以后可就没这个机会了!
高曦月尽情的发挥着,这种酣畅淋漓的感觉简直爽到了极点,尤其是一会儿能将如懿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心里就更爽了。
金玉妍也在旁边跟着帮腔:“真是没想到宫中竟然有如此狠毒之人,拼了这样恶毒的心思去害人,这次要是不将这人揪出来严惩,以后咱们在宫中岂不是寝食难安?”
话音未落,赵一泰带着一小盒子朱砂和两个小太监匆匆进来,行礼说道:“奴才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给各位主儿请安。”
“免礼!”
弘历心中无比庆幸自己穿的皇帝,要是个太监的话,一天给这些主子们请安都请不过来:“查的如何了?”
“回皇上,奴才奉命去搜查六宫,最后在延禧宫主殿里的妆台屉子底下找到了一盒朱砂。”赵一泰也没有卖关子,直接说出搜查到的信息,同时将手中的四四方方的一个银盒子呈上。
弘历自然不会亲自查看这种东西,而是摆手让等候在一边的齐汝上前查看。
齐汝打开盒子,小心翼翼的晃动里面红的粉末,仔仔细细的辨认后说:“皇上,这盒子里面装的的确是朱砂,上面还沾染了沉水香的味道。”
“沉水香?”
富察琅嬅诧异,众人也都是震惊变色,纷纷用猜忌的目光瞄向如懿,像是一根根狰狞狠厉的鞭子,狠狠的抽打在她身上,唯有与她同住一宫海兰紧张的攥紧了手,用担心的目光看向她。
富察琅嬅接过朱砂,用护甲在里面拨动两下,最后还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目中的瞳孔骤然缩紧,随后递到弘历的面前:“皇上您闻闻看,这上面确实沾了沉水香的味道。”
弘历一言难尽的看着富察琅嬅。
皇后把他当什么了?还闻闻看!她就不怕里面藏着点别的东西,直接就放鼻子底下闻?
拒绝了啊!
对面拒绝的目光让富察琅嬅意识到了这个举动的不妥,连忙收回朱砂,转头对着如懿,目光凌厉的看着她,说道:“那拉妃,这宫中只有你一人用沉水香,你还有什么狡辩的?”
弘历挑眉,不太理解这句话。
沉水香有什么纠结的,又不是什么金贵东西,宫里一抓一大把,这也不算是证据啊!现在不应该质问如懿,她的抽屉为什么会有朱砂吗?
但是他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事态的发展。
如懿面色煞白,手脚冰凉,整个人像是被冰冻住了,从脚后跟一直冷到了头发丝,情不自禁的从椅子上滑落跪倒:“请皇上、皇后明鉴,臣妾真的不知情,更不知朱砂如何进了臣妾的妆台匣子。”
她的语言是那么的苍白无力,毫无说服力。
而跪在地上的小禄子和小安子,接连指认是受如懿指使给静贵人下毒。
小安子哭道:“静贵人遇喜之后不久,那拉妃娘娘就跟奴才要了朱砂,奴才只当是娘娘要朱砂抄经书,不知道她是拿去害人的啊!”
小禄子也苦着脸说道:“奴才的弟弟是延禧宫小福子,那拉妃拿奴才弟弟的性命相要挟,奴才为了保住自己和弟弟的性命,实在不敢不听命于那拉妃,给静贵人吃的鱼虾里面下朱砂。”
而最后登场的阿箬,身为如懿的心腹,更是给了如懿重重一击。
“主儿从小安子处要了朱砂,之后用小福子威胁小禄子在鱼虾中下朱砂,致使静贵人腹中龙胎流产。”
“主儿因为当初没能成为嫡福晋怀恨在心,日夜诅咒皇后以及二阿哥,以至于二阿哥体弱多病,每日病怏怏的。”
“主儿更恨皇上登基以来对她不闻不问,所以发誓要杀掉皇上所有孩子,静贵人的龙胎就是第一个。”
三条罪名,条条当斩!
阿箬信誓旦旦,句句都插在了人们的敏感神经上。
殿内一片哗然,相比那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安子和小禄子,阿箬的话自然是很值得相信的,毕竟她是如懿的陪嫁宫女,怎么会背叛主子?只能是如懿所作所为人神共愤,所以连忠心耿耿的阿箬都看不下去了。
富察琅嬅脸色脸色难看到了极致,额边青筋暴起,实在没忍住起身给了如懿一巴掌:“毒妇!你有什么不满大可冲着本宫来,为何要牵连到永琏的身上?”
如懿被一巴掌打得栽倒在地,保养的白皙细嫩的脸颊,被护甲划出两条血痕,嘴角也磕破了流出鲜红的血丝。
高曦月也上前站在富察琅嬅身侧,居高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