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一轮明月高悬,散发着淡淡的清辉。
繁星闪烁,仿佛诉说着岁月静好。
燥热之气隐匿,淡淡的凉风徐来。
墙上的时钟,显示九点五十分。
堂屋里,原本一片狼藉,现在基本恢复了最初的状态。
原本躺在门板上的王游,此时已经被挪移到了敦实的木床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毛巾被,呼吸轻柔而舒缓,胸膛也有规律起伏,就如一些熟睡中的人。
艾有喜在江虹的搀扶下,坐在沙发上。
二人身前的茶几上,放着两个搪瓷碗。碗里冒着腾腾的热气,有微微的蛋花香从碗中飘散而出。
艾有喜身前的碗上,平放着一双黄色竹筷,而江虹的碗上,放着一双尚未拆封的一次性筷子。
蛋花汤是王义做的!
厨房里王义一手端着一个搪瓷碗,一手拿着一个盛放着白色颗粒状结晶体的玻璃瓶,缓步向堂屋走来。
王义放下搪瓷碗,坐在了艾有喜和江虹对面。他将玻璃瓶的盖子拧开,抄起瓶中的银匙,舀起一勺白砂糖,浇到艾有喜的碗中。
而后王义又舀起一勺白砂糖,伸到江虹碗前,问道:“舅妈!要不要加点糖?!”
江虹摇头道:“不用,我怕胖!”
胖和老,几乎是女人最抵触的两件事。
王义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将满满一勺糖倒进了自己的碗中,他望着江虹没有任何动筷的意思,“舅妈,穷乡僻壤,也没什么好招待的,都是粗茶淡饭,让舅妈见笑了!”
江虹微微一笑,撕开封包,将筷子拿在手中,在搪瓷碗里轻轻搅动,而后她端起碗,几乎是一饮而尽。
待搪瓷碗放在茶几上,江虹粉嫩的舌尖,扫荡一圈涂抹着淡雅口红的唇,称赞道:“原汁原味的蛋花汤,挺好喝的!为什么一定要加糖?!”
艾有喜用筷子将碗中白糖充分搅拌化开,轻呷两口,对江虹道:“我有点低血糖,大夫交待每天要多少补充一些糖分!”
王义看江虹碗中已空,问道:“舅妈,我再去给你盛点吧!”他不等江虹拒绝,便拿起江虹的搪瓷碗向厨房走去。
不多时半碗清香扑鼻的蛋花汤,又放在了江虹面前。
江虹看着微微冒着白烟的蛋花汤,望着王义道:“我晚上一般只吃些水果,很少吃富含蛋白质、脂肪的食物!”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民升的储蓄卡推到王义身前,低声道:“我虽然不玩网络游戏,可是也看得出来,这张卡比较稀有!借条现在已经没有了,你要执意还我,那我不介意等你两年!这张卡,你收好吧!”
王义没有收取江虹推过来的卡片,而是从玻璃瓶里舀出一勺糖,倒进了江虹的蛋花汤里。
江虹对于王义的自作主张,微微皱眉,而后微笑问道:“为什么要给我碗里加糖!?我平常……”
“生活很苦,加点糖调剂一下,也没什么不好!”王义不等江虹言罢,拿起江虹的的筷子,将沉淀在碗底的白糖充分搅拌使其融化。
江虹突然笑了:“小义,你在学校是不是谈的有女朋友了!”
王义一愣,略微沉默之后,轻轻“嗯”了一声。
江虹直视着王义如刀削斧凿,棱角分明的脸庞,轻声道:“你可知道,女孩子或者女人,要的并不是无微不至的照顾,而是一种稳定而踏实的感觉!你以为的好,在别人的眼中,可能是要打折扣的!”
王义也笑了,他明白江虹的意思——简而言之,就是女孩子要的不是外在的关怀,而是满足内心深处的精神需求。
江虹将搪瓷碗向前推了推,望向艾有喜道:“,姐姐,我晚上平常不剩饭的,因为我晚上一般不吃饭,今天恐怕要剩饭了!姐姐可莫要怪罪!”
艾有喜原本就对王义唐突的行为并不赞同,说了一声“没事”之后,就准备拿上江虹推过来的搪瓷碗,将碗中的蛋花汤合到自己的碗中。
王义手一伸,阻拦了艾有喜的动作,望向江虹道:“舅妈,你最近是否感觉脖子僵硬,两肩酸痛,晚上还心慌失眠,哪怕能入睡,也是感觉胸口仿佛压了一块石头,呼吸都有些困难,还经常做噩梦!?”
江虹一听王义所言,表情顿时凝固:“我的这些情况,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义将蛋花汤推到江虹身前,故作高深道:“舅妈!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把这碗含糖的蛋花汤喝了,今天晚上,应该能睡个好觉!那些梦中出现的鬼鬼怪怪,晚上一定不会再打扰你!”
江虹一双妖娆的美眸中,满是震惊和不解:“小义……你……你怎么知道如此清楚!?你难道最近学了占卜之术!?通过相面,就能知道我的近况!我这究竟是怎么了?!不会是撞邪了吧?!”
王义下意识将目光聚焦在江虹头顶上方,此时摇着拨浪鼓的鬼娃娃,对着王义目露凶光,瘆人的牙齿轻轻张开,一团黑烟直射王义面门。
鬼物喷射而出的黑烟,乃是至阴至邪之物,一旦沾染,轻则精神萎靡,重则大病一场。
王义不敢大意,正要动用雷霆之力,打散鬼娃娃喷吐出的黑烟。
他眉宇之间感觉一阵颤动,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