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别”在蒙古语里面,其实是“箭”的意思。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和一个蒙古将领的传说,这个词渐渐变成了草原神射手的代称。获得“哲别”称号的人,无一不是草原上勇敢,和一箭双雕的人物。
祁连山师里面,每个旅都有大约不到一百人的“哲别”,这群人都要满足以下三个特点:
一,固定靶射击,移动换位射击,在四百米必须十次都是满分。
二,骑马射击,必须全速在三百米,十次要命中五次。
三,要会计算距离,能引导火炮射击。
这三项里面,第二项和第三项最难,很多战士都因为这两项不通过,而无法获得哲别的称号。
牧仁和毕勒格现在正在骑着战马,一路奔逃,在他们身后的五百米处,有一群日本骑兵在疯狂的追赶,两队人马在草原上拉出了一条长长的直线,一路向北。
牧仁已经将步枪换成了56半自动,他趴伏在奔驰的战马上,不断回身射击。远处的日本骑兵,不断有人落马,可他们也在向前开枪,子弹在空气中擦身而过,发出嗖嗖的啸叫声。
他们的两匹战马都先后中弹,现在一人只有一匹。
突然,一颗子弹击中了牧仁的战马,战马猛地跌倒,将牧仁掀飞了出去,在地上翻滚了四五圈,才停下。
牧仁的手里还死死的握着钢枪,他大声对着毕勒格喊,“跑,毕勒格,不要停”。
然后,艰难的爬起来,半蹲着,瞄准,射击。
毕勒格猛的回转战马,跑了一个圈,将右手伸向牧仁,然后一把拉起他,两个人骑着一匹战马,再次逃亡。
牧仁开始装弹,他问毕勒格,“为什么不听命令!”
毕勒格倔强的喊道,“团长说,我要保护你,我要死在你的前面!”
就在,牧仁再次回身,举枪的时候。远处的高地上,冲出一大群绿色军服的骑兵,他们飞驰着,慢慢散开,不断的朝着日本鬼子的骑兵射击。
在他们的身后,一队又一队的骑兵,如同潮水般涌出高地,如同一层层的绿色海浪拍向敌人。
毕勒格高兴的喊道,“是团长,团长来救我们了”。
牧仁却没有说话,他跳下战马,直直的站在那里,如同森林里的松树,举枪,瞄准,射击,一个正在回转马身的鬼子,被一枪击毙。
然后,他连续不断的用56半开火,那些回转马身想要逃跑,速度减低的鬼子们,一下子就被打死六个,不断的摔下战马。
这一战,牧仁打死了三十六个日本骑兵,他的子弹多的,连一个箱子都装不下了。
毕勒格也跑过去捡了两支枪,他要跟着牧仁学枪法。
这样的战斗,每一天都在草原里进行着,每一天都有战士献出自己的生命。牧仁看着远处正在捡枪的毕勒格,他想起了很多人和很多事,他在心里默默的说,“毕勒格,要活下去,旅长说以后会有一个新的中国,你要和我一起看一看。”
团长骑着战马,来到牧仁的面前,他高大的身躯把太阳都遮住了,他笑着说,“好小子,不愧是我们的哲别”,他看到最后,牧仁一口气干掉了6个鬼子。
牧仁抬起头,认真的说,“以后,还会更多!”
团长哈哈大笑,他指着牧仁对身边的战士说,“看看,这就是我们的六十号哲别!”
这时有战士跑来,他高声喊道,“有敌人大队骑兵,在5公里外,哲别五十三号看到了,他说可以引导炮击。”
团长拿起步谈机呼唤炮营,现在正规部队的炮兵,并没有跟着骑兵战斗部队随行,在草原上,他们的移动太慢了。
炮兵部队在这里也散开来,成为了一个个小型炮兵部队。每半径六公里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形,这是5门大炮的炮击责任区,草原被划分出很多这样的源鑫哥。
这片战场,有一个炮兵预设点,在一个地下的坑道上方,炮兵们飞快的掀掉绿色的油布和伪装,坑道里,120mm的粗大炮口斜着对着外面的天空,炮兵在快速摇动炮机,对准哲别提供的目标方位,一枚炮弹被放入击发,嘭的一声,迫击炮开火了。
高大麻子拿着电话,他在和远方的哲别沟通,然后就听到这家伙大喊,“命中目标,五门炮二十发速射,火力全开,给老子狠狠地打!”
一枚一枚炮弹,被放入迫击炮,它们啸叫着飞过原野,落在远方的草原上,落在一个鬼子中队押送物资的车队之间。被五门120迫击炮的炮弹不断的轰炸,硝烟弥漫了整个大地,这就是战争,无时无刻,无处不在的战斗。
对于日本侵略者,这片大地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是安全的,这里就是日本鬼子的泥塘,走进来就会被陷入,慢慢下陷,然后沉没。
对于日本人,他们的感受确实也是一样的,这里和任何一个战场都不一样,这里几乎没有后方和前方,到处都是敌人,而且这些敌人还拥有重型武器,107毫米的火箭炮,120毫米口径,160毫米口径的重炮,时不时就会落下,造成重大的伤亡,甚至搞不清是从什么地方发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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