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王姐将四根长枪交给四个八九岁的孩子,然后认认真真的给他们的脖子上围上红布条,然后指着峡谷外的两处山峰,对他们说,“去,在那里插上一根高木棍,如果发现有人进山,就推倒木棍”
孩子们大声的回答道,“是”。
看着扛着红缨枪,走入大山的四个孩子,王姐抹了一把眼泪,朝着孩子们大声喊道,“娃们,注意安全!”
顶着头顶的晨光,四个穿着破破烂烂小孩子,远远的站在峡谷的碎石堆里,朝着王姐挥手。
在拥有了四把五六半和一把捷克式机枪的情况下,野火准备开始训练第一支战斗小队。
野火在三十五个孩子中,挑选出了十二个,十岁以上的孩子。其中八个大一点是步枪兵,由他来训练;四个是机枪兵,由铁头来训练。
看着集合起来,迅速排列成一行的孩子们,他们那稚嫩的面庞,满是刚毅和无畏。他们全部都经历过生死离别,他们很多人的父母都已经战死在沙场之上,也有的人,他们的父母生死不知。
野火,严肃的走过这些孩子,整理着他们的破衣裳,一个接一个的摸着这些孩子脑袋,然后转身立正,向他们敬礼。
野火的声音在祁连山的峡谷里回响,“以前是红军们保护我们,现在我们和部队走散了,我们需要站出来保护我们的弟弟妹妹们,你们有没有信心!”
见过红军集训的孩子们,学着大人们的样子,用稚嫩的声音大声的喊道,“有”。
“现在,我宣布红军儿童团,星火战斗分队正式成立,我们要用手里的武器战斗,保护身边每一个同志。张广成,步兵,出列!袁烽,步兵出列!李英,步兵,出列!。。。”,野火那同样稚嫩的嗓音在祁连山的雪峰间,不断回旋,天空中有雄鹰展翅飞过。
“星火小队的步枪兵们,我们只有两天的训练时间,第三天我们将出发,去面对这陌生的山野和白狗子。这两天,你们将学习两件事,第一是射击,第二是伪装。我将在两天的集训后,我将把步枪授予两项成绩最好的四个战士,你们听明白了吗?”,野火严厉的大声说道。
“明白了!”,孩子大声回答。
呵斥声,枪声,口号声,在整个峡谷里回响。
伤兵们被抬到洞口晒晒太阳,他们躺在洞口的厚茅草垫子上,看着这群小子们,有模有样的训练,有些高兴,也有些难过,恨不得自己马上好起来,接过孩子们手里的枪,毕竟娃娃们还小啊!
可随着枪声响起来,几个伤员躺不住了。
“刚刚,那一阵,娃娃们打了几枪?”,一个伤兵问道。
“我听着前前后后大约是每人打了五枪”,旁边人回答道。
“我滴个乖乖,我入伍训练就打过一枪!”,有人接口。
又是一阵连续的枪声响起,这是第二组四个人的射击,又是五响。
“就这一会,娃娃们就打了四十发子弹咯”
枪声过一段时间,就会响起一次,几个伤兵听着听着就脸白了。
小战士们,站姿,跪姿和卧姿,今天都各自打了10发子弹,也就是说,今天一天,八个娃娃就打掉了二百四十发子弹?!
这把这群老兵气疯了,躺在草垫子上大骂,“败家子啊!败家子”
红军一直极度缺乏弹药,很多红军战士经常就只有五发子弹,往往打完一个弹夹,就冲出战壕,刺刀见红!
这一次和马家军的大决战,也是因为没有弹药补充,很多战士含恨而死。
现在,看到野火这么糟蹋子弹,把十几个红军伤兵们气了个半死。
三个女人,除了做饭,就带着孩子们去前面的峡谷打茅草,然后编织成野火要的草网子。就听说这个叫做伪装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做啥子用的?网子挺大,捞鱼肯定是不行的,可做席子,这一个个窟窿又确实有些膈应人。
野火在夜里,给每一个孩子盖好厚厚的草垫子,看着这些孩子黝黑的面庞,他感慨万千。
这个时代的中国孩子,是真的能吃苦。白天这么训练,没有一个哭鼻子的,没有一个喊累的,没有一个说退出的。更小的孩子们看着大孩子打枪,眼睛里也满是羡慕。中华民族,骨子里其实是好战的,从骨子里喜欢武器和战斗,只是没有机会让这个民族释放战斗的本能。
不然,这么大的国土,是怎么来的?不然,犬戎,匈奴,胡人,突厥,这些一个又一个雄霸北方的民族都去哪里了?他们最终都被汉族打怕了,打散了,打跑了,或者彻底被同化了!同化虽然是文化上的,但归根到底,如果武力上打不赢,你是无法同化的。
没有人会送给你土地,没有人会送给你人口,一个帝国,一个族群要开疆扩土,要站在世界民族之巅,那就必须要能打!
枪杆子里出政权,同时,枪杆子里,也出尊重和敬畏!
野火走入月光中,春夜下峡谷清冷幽寒。
铁头坐在洞口,正在一遍又一遍用羊油,擦拭着那挺陈旧的捷克机枪,枪身在月光下闪着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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