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个需要照顾抚养的侄女。
而姜雨嘉是副市长的女儿,在县委宣传部工作,将来前途无量。
二人之间,宛若云泥之别!
恰好,此时又有自称是姜雨嘉家人的人,对何玉衡提出威胁。
警告他不要对姜雨嘉有非分之想,否则就会对他和何晓燕不利。
面对双重压力,他退缩了。
不但提出了分手,甚至连姜雨嘉的面都不见了。
不再去县里参加活动和会议。
姜雨嘉去找他,他也以各种理由避而不见。
又是半年后。
1988年夏天。
姜雨嘉把他堵在了宿舍里,委屈地含泪问他,为何要分手,为何躲着她。
他闭口不答。
姜雨嘉又说,只要你开口,不论父母反对与否,我都义无反顾、绝不后悔。
他还是不说话。
姜雨嘉最终伤心离去。
仅仅几天后,他得知了一条消息。
姜雨嘉离开安映县,外派出国深造了。
次年,他又听到了姜雨嘉的名字。
这一次,却是噩耗。
姜雨嘉在某国发生的一起无差别枪击事件中不幸中弹身亡。
那天,何玉衡喝得酩酊大醉,哭得撕心裂肺。
他宁愿自己一辈子生活在压力之中,也不愿姜雨嘉美丽的生命终结在花样年华。
但一切,终究迟了。
如今重生回来。
何玉衡没有能力阻止二哥的去世。
但自己和姜雨嘉之间的遗憾,绝对不能再发生了。
“何玉衡?”
此时,姜雨嘉似有所感,抬了抬头。
见何玉衡站在门旁,她那张精致如画的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我正打算明天去青塘乡的时候,顺道去你家里看看呢……你二哥怎么样了,这几天有没有好一些?”
“二哥他……去世了。”
何玉衡沉声道。
他很想把眼前的女孩拥在怀里,抱着她哭一场。
哭二哥离去的悲痛,哭再次相逢的激动。
但眼下场景,明显不合时宜。
他只能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继续说道:“我来找你,是想借点钱,给我哥办葬礼。”
“二哥……去世了?”
姜雨嘉怔了怔,眼眶一下子红了,泪水扑簌簌地往下掉,声音哽咽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不到一个小时前。”
何玉衡伸出手,为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心中愈发喜爱这个与他同喜同悲的女孩。
“我……我给你拿钱。”
若是平时,何玉衡做出如此亲昵的动作,姜雨嘉定然会惊慌娇羞。
但眼下,她内心充满悲伤,顾不得在意这些。
她眼里噙着泪水,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钱包。
把里面的钱全都拿出来后,她又向办公室里的两位同事朋友借了些钱,全部交给何玉衡:“你看这些钱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去宿舍里取。”
“够了。”
何玉衡将手里的钱仔细点了一遍:“一共185块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不说这些。”
姜雨嘉轻轻摇头:“你快回去吧。”
“好。”
何玉衡点点头,转身离开。
下楼骑上自行车,快速赶回家里。
……
回到家后,何玉衡把钱全都交给何安怀。
接下来的三天,全都听何安怀的安排。
守灵、发丧、迎来送往。
期间,姜雨嘉和其他几名经常一起去县里参加文化宣传活动会议、热爱文学写作的朋友一起前来吊唁。
姜雨嘉哭得梨花带雨,比亲戚邻里还要伤心。
第三天,丧宴散了后,葬礼也就结束了。
村民们帮着把家里打扫收拾一番,陆陆续续离开。
何安怀把剩下的钱和自己所记的账单交给何玉衡:“玉衡,你给了我185,一共花了110,还剩下75块钱,你点点。”
“辛苦大爷了。”
何安怀接过钱,点了一遍,道:“大爷,我还欠着你和玉刚哥一百多……”
“别说那些。”
何安怀打断他的话,道:“眼下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把晓燕照顾好。你这个年纪,带个孩子不容易,先把自己日子过稳当了,再慢慢攒钱、还钱。到时候先把欠外边的钱还了,再还村里的,乡亲们都知道你很难,不会催你的。我和玉刚这边,最后再给就行……”
“谢谢大爷!”
何玉衡心头感动。
其实前世,何安怀和村里许多人也挺关照他和晓燕的,好几次何玉年和孙彩娟来家里闹事,都是大家帮着劝走的。
只可惜他自己支棱不起来,敌不过何玉年和孙彩娟,最后狼狈地逃到了学校宿舍里。
现如今,他自然不可能再让何玉年和孙彩娟欺负。
乡亲们的关心帮助,他也会慢慢偿还。
何安怀离开后。
何玉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