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昨天那两个院子,而是一处树林里。
树林四周没有杂草,树木都是光秃秃的,在树杆上隐约还可见一些凹痕。
“啊……”欧小婉看到前面的一幕,吓得惊叫起来。
是屠殇……
屠殇双手被绑着,吊在了大树上面。手腕上沁出了鲜血,沿着他的手臂往下滑落。
今日他穿的是白色的衣服,鲜血应该滚了不少,他的衣袖都被染红了。
“屠殇……”欧小婉朝着那边跑过去,叫着树上的小男孩儿。
屠殇被吊得太高了,她踮起脚尖,那也无法摸到小家伙的脚。
“为什么要绑着他?赶紧放他下来啊。”欧小婉质问着身后的男人。
男人背着双手,眼神淡漠。
“昨天跟你说的话,你全部都忘记了?”
“什么意思啊?”欧小婉哪里能记得那么多。
“这是他每天的必备功课,只是最近训练得比较严格而已。若是你还不愿意留下来照顾他的话,他接下来的训练任务,比你现在看到的还要重。
一天加重一倍,直到他的身体完全透支为止。”
男人冷冷的说道。
“你先放他下来好不好?”
“……”男人不在说话。
“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他下来?非得让他死在这里吗?”欧小婉愤怒的呵斥,她前抓着男人的身体,用力的推打。
男人握着她的手臂,阻隔两人之间的距离。
“要不要他下来,不是我说了算,一切都在于你。全凭你一句话!”男人回复。
“我能做什么?留下来吗?”欧小婉质问,男人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好,我留下来。”
闻言,男人这才做了一个手势。
那被吊在树上的屠殇,自己松开了手中的绳子,从空中一跃而下。
绳子不是任何人绑着他的,而是他在训练的时候,自己将绳子缠绕在手腕上,然后吊在了树的空中。
“屠殇你的手……”欧小婉想去照顾他,他却像昨天一样,还是后退了。“有没有伤药?我要为他包扎伤口。”她说完后,想到了什么,又问:“能不能让他不要畏惧我?不然的话,就算我留下来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男人看向小男孩儿,说:“屠殇,她帮你包扎伤口,你跟着她走。”
屠殇像中了邪术一样,只听从那个男人的话。男人语落之后,他就向欧小婉迈近了一步。
欧小婉同样走近他,俯身看着他流血不止的小手,小心翼翼的伸手过去,轻轻的拉着他的手。
他的手明显握成了拳头,带着严谨的警惕。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没有恶意。”欧小婉温柔的安慰他。
或许是明白了她的话,也或许是因为那个男人的叮嘱,所以他的拳头才渐渐的松懈。
男人把眼罩交给她,让她重新戴上。他带她去了另一个地方,等到了之后,他才帮她拿下眼罩。
四周是装潢豪华的客厅,戴着口罩的女佣,将一个药箱放在了茶几上,她就恭敬的退了出去了。
欧小婉把屠殇拉坐在沙发上,她打开药箱,将需要用到的药品拿出来。然后卷起屠殇的衣袖……
衣袖卷了一些,手腕上有伤口,再往上面卷,手臂上有伤口,再往上面……依旧还有伤痕。
欧小婉的举动停了下来,她要是再往上的话,就是屠殇的肩头了。
她完全不敢想像,这孩子跟心宸他们一样大,今年才六岁而已。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伤。
倘若现在她把他身上的衣服,全部都脱下来的话,肯定没有一块是完整的肌肤吧?
她先帮他把手腕上的伤处理好,然后用纱布给包扎。趁着他对她没有防备之心,她抬起双手要去解他身上的衬衫扣子。
他没有乱动,一直坐在沙发上,如同木偶一般,任由欧小婉做什么。
每解开一颗衬衫扣子,屠殇身上的肌肤就会多露出来一片,而他身上的伤痕,也会随之而露出来。
她将他的衬衫全部都敞开,瘦弱的身躯上,残留着密密麻麻的老旧伤痕,还有一些新伤,到现在都还没有愈合。
欧小婉震惊得瞳孔放大,双手捂着自己的口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在这里究竟过着怎样非人的日子啊,她以为自己的童年,就已经过得够悲惨的了,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她过得更惨的人。
她要怎么做才能成功的,把屠殇从这里带到傅云庭的身边?不能直接告诉傅云庭,否则一旦有了风声,他们就会杀了屠殇的。
可不告诉傅云庭的话,以她的实力根本就救不了他。
欧小婉为屠殇把衣服穿好,她走出了客厅,来到院子里跟那个男人谈判。
“除了我留在这里的这个条件,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让这个孩子过得好一点吗?”欧小婉问院子里的男人。
“他是我抚养长大的人,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想帮他的话,就只能留在这里。否则他的死活,你也不用再管了。”男人负手而立,说话间他转过身来,正视着欧小婉。
欧小婉听着他的声音,明显不是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