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怎么摸着像是……血!
蒋东政受伤了!
林思意的心提了起来,表情肃穆凝重起来!
“别动,把手放下。”蒋东政沉哑的声音响在她耳畔,许是见她没反应,他艰难地挪动受伤的那只手,将她的手掖到他的身下。
将她整个人都藏了起来。
就算再有危险发生,伤害也不会落在她身上。
林思意的脑子完全转不动,她已经完全傻眼!
明明在这之前,蒋东政面容冷峻,一字一顿地警告她,让她不要自作多情,他会毫不留情地用好能够伤害到她的“刀子”,令她痛彻心扉。
可转瞬,他选择用性命护住她!
林思意瞳孔收缩,无法形容此刻受到的冲击!
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在蒋东政这里,她的命比……他的命还重要!
此情此景,此时此刻,林思意想,云城之行的目的之一,已经完成了。
她十分明确,蒋东政就是“表”“里”不一!他表面对她残忍冷酷,实际上,他在意她,他关心她!
那么,问题又来了,一个视她比他自己生命更重要的人,除了不疼不痒的冷峻以外,为什么会为了苏甯瑶送她入狱?为什么会买通狱警和罪犯霸凌她?为什么会逼迫她下跪?又为何在即将订婚之前迫使她出卖身体做他的情人?
林思意很确定蒋东政不是什么精神分裂,不可能一边在意她,一边又真切伤害她!
如今在意是真,只能说明,过往那些伤害有异样,其中藏着她不知道的隐秘!
林思意的思路无比清晰,心跳一瞬间加快跳动的频率,她迫切想知道蒋东政隐瞒了她什么,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她躲在蒋东政身下,明确看到蒋东政肩头的血正一点点晕染开。
并且,血腥味弥散在她的鼻息间。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蒋东政的呼吸变得缓慢,身体逐渐僵硬,状态愈发糟糕。
林思意四肢发凉,哑声喊蒋东政的名字,“你别睡,别睡!”
时间过去好几秒,蒋东政呵了声,“出息,抖什么?我没事。”
语调一惯的漫不经心从容不迫。
林思意松了口气。
却在下一瞬,蒋东政身上像是泄了力,跌在她身上。
林思意嗓子里发紧,轻喊,“蒋东政?”
没人回答。
蒋东政陷入昏迷。
为了救她。
一股凉意从脚下向上窜,林思意咬着牙根要将蒋东政推开,这样她才能报警或者是拨打120,问题是,她推不动蒋东政,他像是昏迷前就猜到她要做什么,担心没了他的守护,她会遇险,严丝合缝结结实实地将她困住护住。
林思意握住手掌,发出沙哑地暗骂,“神经病!”
蒋东政仍旧静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海浪声都变得凛冽,不知道过去多久,或许是很长的一段时间,也可能只是寥寥几分钟,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越传越近。
“快,将蒋总扶到车上!”
有人负责指挥着,很快就将蒋东政搀扶起来,林思意急忙站起身,看向指挥那人,她见过这人,是蒋东政十分信得过的保镖,许亮。
“林小姐,已经安全了,您先回酒店休息吧。”许亮也认识她,上前一步对她说,“这是老板的意思。”
说完,他举起手机,手机屏幕上,是蒋东政陷入昏迷之前发送给他的命令,其中便包括对她的安排。
林思意看在眼里,却不打算听从。
垂在腿侧的手被她握住,她沉声:“带我一起过去!”
许亮和林思意对视着,看出林思意的坚决,点头,“林小姐您跟我来。”
十分钟后,蒋东政被送到附近最近的一家三甲医院,医院高层立即给他安排了手术。
林思意默不作声地站在手术室门口。
手术室大门的玻璃窗上倒映着林思意的脸,将林思意脸上的紧张不安担忧记录得清清楚楚。
无一不昭示着,她关心蒋东政。
她失神几秒,自嘲地扯动僵硬的嘴角,时隔三年,她重新关心上了蒋东政,蒋东政在她这里,再次变得不同了。
近三小时时间过去,紧闭的手术室门终于缓缓打开。
林思意挪动僵硬到发麻的双腿,迎上去。
嘴巴张合两下,她找回自己的声音,忙问:“医生,请问情况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脸上露出几分疲惫,抹了把额头,道:“手术很成功,已经脱离危险,但整场手术很惊险,子.弹只差一点点就碰到心脏,好在贵人洪福齐天。”
林思意的心放下提起,提起再放下,反复好几次。
她除了郑重地对医生表达感谢外,说不出其他话。
医生客气地说了句“这都是我们该做的”,然后又叮嘱了林思意一些注意事项,最后道:“不出意外,蒋先生最晚明天早晨就能醒。”
林思意再次表达过感谢,便等待护士将蒋东政推出手术室。
等蒋东政被转移到病房,一整晚,林思意都在守在蒋东政的病床旁,就如同她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