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警察小心翼翼地问:“你、您,也是那个单位的人呀?”
“唔……不是。”
苏灵诚实地摇了摇头。
男警察和女警察对视一眼,“不是,那您怎么……”
“苏灵姐姐是我们的外援!”
班梦清脆的声音响起,两个警察跟犯了什么应激一样,又倏地扭过头来看向班梦,反而把班梦给吓了一跳。
班梦懵懂:“你们怎么了?”
他们:“……没。”
两个警察干咳了两声。
“所以你们是因为收到了咱们所长的通知,才过来的?”女警察一边把人领去隔壁那一家,一边随口问道。
他们两个是当时接到那个男人报警电话后,第一批赶来现场的人,因此对那通电话的古怪之处心照不宣,也是这个原因,刘梦涵的这件事,所长就让他们两个过来。
周长生说:“是的,这件事我们本来就打算这两天过来看一下,恰好就接到了这起电话,就索性过来了。”
“咔哒”
房门被打开。
窗户大敞着。
门一打开,从窗户淌进来的风扑了门口几人一脸。
房间里还保留着“第一现场”,没有收拾过。
苏灵一眼便看到了客厅中央,她见过的那张照片里,男人就是躺在客厅中央,她盯着那块地板。
江霁寒注意到苏灵的目光,看了过去,“怎么了?”
苏灵轻轻抿了一下唇然后道:“我好像看到,那里有血。”
江霁寒眉头一皱,看过去。
也就是仔细地看了看,才发现苏灵说的的那抹血。
是粘在了沙发的布上,不仔细看,是很难看到的,一个圆点,不大,已经浸染开来,落在沙发布上,就跟原生的图案一样。
“有血?”
苏灵一提出来,其他人也都看了过去,男警察纳闷,“我怎么记得那个男人死的时候,身上没有伤口,应该没有血啊。”
女警察蹲下去观察了一下,说:“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伤口的血迹,应该是不小心弄上去的。话说回来,那个人身上有伤口啊?”
女警察去询问警局那边负责的法医,其他人在房间里都走过了一遍,江霁寒没有跟着,把轮椅推到了窗前,静静地坐在轮椅上,目光紧随着苏灵。
蓦地,手机震动了一下。
——【先生,贺丘今天又试图跑出去了。】
江霁寒本来柔和的眸光瞬时一变。
他手指轻点屏幕:【打断他的腿】字打到这里,江霁寒忽地微微一顿。
他脑海里仿佛响起了苏灵的声音,苏灵一本正经地说:“江霁寒,要积德。”
呵。
积德。
江霁寒将上面的字删掉,重打:【关好他。】
另一边正在等待回复的下属看到这个消息,一愣,然后抬头和恰好也在旁边看到了消息的同事对视了一下。
他们家先生什么时候这么仁慈了?
还不等他们想到所以然的时候,忽然一声沉闷的痛哼从旁边响起,他们看过去,被锁在凳子上的男人又睁开了眼。
他眼睛狠狠地盯着他们。
“我会、”他一字一顿地说,“让你们,下地狱,成为我的,奴隶。”
他的话语和口吻一样狠戾。
两个下属不以为然地笑了一声。
突兀。
本来还好好的贺丘忽然浑身剧烈地颤抖。
脸部突然扭曲了起来,痛苦难忍地挣扎,用力到两个下属都能感觉到贺丘此时忍受的痛苦。
两人不明所以:“我们可还没对你做什么呢!只要你乖乖听话,把先生想知道的都供出来,也就不用再被关在这里了。”
“不是,我怎么看他不像装的……”
贺丘的五官抽搐。
他身体里仿佛有什么在相处碰撞着。
那些已经作为他奴隶,受他支配的阴魂们在趁着他腾不出手来的时候,开始反抗契约——可是不应该啊!师父研制的契约符咒哪里有那么好冲开?他们怎么会突然间——
骤地。他想到了什么。
师父研制的……
两个下属惊魂不定地正要联系先生的时候,面前的男人突然大声地仰头笑了起来,笑声里嘲讽中又带着不甘和恨意。
也是。
他已经是个弃棋了。
没有用的,可以随意抛弃的棋子!
与此同时。
昏暗的房间中,盘腿坐在地上的男人睁开了双眼,他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来,面前的符篆已经被火一点点地烧尽。
随着火光慢慢地席卷符篆。
男女不分的尖叫声和求饶声在男人的耳边炸开——
“不要!”
“啊!好痛——不要!不要——”
“救救我——救救我——”
男人面不改色,手指轻轻一搓符纸,火光瞬间将所剩不多的符纸卷起,他的手一松,灰屑落下。
“我猜得果然没错。”
一道温润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男人头也没有回,低低叫了一声:“江先生。”
江川走进来,看到地上多出